“母亲!”钟会悲怆地说道:“那日,孩儿跟哥哥在屋外玩耍,却不小心被蜀兵所擒;虽然孩儿万般掩饰,母亲和两位姨母仍被蜀兵掳来,此孩儿之过也!”
“吾儿不必忧虑!为娘得知你在此处之后,我们都是自愿前来,并未受人胁迫。”张菖蒲上前安尉道。
钟会自然不信,张菖蒲示意他不要说话,拉着两名婢女的手说道:“妹妹,这里再无外人,亦安全可靠,还是你们自己说吧。”
张菖蒲说完后来到刘闪跟前,恭敬地下跪行礼:“民妇张菖蒲,拜见大汉皇帝陛下!”
张菖蒲称自己为“大汉皇帝陛下”,刘闪自然十分满意,虽然张菖蒲是出于自保才这样称呼,刘闪对此却并不介意。
此时,那名婢女打扮的中年妇人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拉着另一名未曾说话的婢女来到刘闪跟前,刚要下跪行礼,却被张菖蒲给止住了。
“你二人身份不同,见过大汉皇帝,无需下跪!”张菖蒲坚定地说道。
刘闪正在纳闷之时,两名婢女微蹲作揖行礼。
“草民刘惠,见过大汉皇帝陛下。”
“草民刘舞婵,见过大汉皇帝陛下。”
二人自报姓名后,刘闪顿时就懵了!她们自称“刘惠”和“刘舞婵”?这怎么可能?
据说张菖蒲工于心计,她很会隐忍,这难道是张菖蒲之计?
刘闪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这二人就是自己的姐姐,于是正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父母皆系何人?”
刘闪的声音有点大,刚才自称自称“刘惠”和“刘舞婵”的二人似乎被吓住了,她们低着头不肯说话,张菖蒲大胆地说道:“陛下,你不用问她们,还是由民妇来说吧。”
“敢有半句谎话,定斩不敕!”刘闪狠狠地喝道。
两名婢女瑟瑟发抖,张菖蒲却没半点恐惧。
“陛下,左侧这位名叫“刘惠”,现年38岁;右侧这位名叫“刘舞婵”,现年36岁。这二人的父亲正是大汉的先皇刘备,二人之母,名叫麋贞。”
“有何为据?”刘闪厉声问道。
这个时代没有基因技术,就是在一千多年后,拥有了先进的基因技术,仍然无法确定同父异母的兄妹,民间常用的滴血认亲则更不靠谱。
“陛下,民妇并无半名虚言!建安13年(208年)魏将曹纯在长坂坡,俘获9岁的刘惠和7岁的刘舞婵,当年,曹操将二人赐于曹纯;建安15年,曹纯卒;建安20年,曹演将二人纳为妾室;建兴2年(224)年,民妇嫁于定陵侯钟繇时,道人葛玄将这二人赠给民妇,做为腾妾一同嫁入钟府。”
张菖蒲本是魏国人,她提到公元224年的年号时,将曹丕称帝后的“黄初5年”,故意说成大汉的“建兴2年”,她言语间看起来不卑不亢,但给刘闪感觉,张菖蒲的城府确实很深。
刘闪并未过多地纠结这些细节,他只想尽快弄清楚这二人的真实身份,于是问道:“这二人是葛玄买下并赠于给你,有何为据?这名道人如今何在?”
“陛下,葛玄道人来去无踪,民妇只在嫁入钟府前见过一次。葛玄道人从曹演府上买走二人时,有县府出具的奴隶交易契文,这张契文正在民妇手上。契文上有高陵县县令的印鉴为证,陛下可派人详查。”
刘闪回忆着曹演说过的话,曹演曾说他将二位姐姐纳为妾,然后又二人贬为奴隶,这与张菖蒲所说的基本对得上。
宿卫兵接过张菖蒲呈上的契文后,刘闪仔细查看契文的各处细节,确认文书并非伪造,因为这个时代没人敢伪造县府的印鉴,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在这个时代,奴隶的交易买卖,就像市场上买米买布一般寻常,根本就无需经过县府的“公证”,但是契文上的“三百万铢”几个字让刘闪瞠目结舌。
这确实是一笔巨款,跟自己的细作在曹府打探到的消息基本一致。
刘闪猜想,或许是葛玄和曹演知道这二人的身份特殊,加之交易金额巨大,葛玄才专门要求县府出具文书以作公证,以曹演的身份,县府愿意为契文做“公证”,这并不奇怪。
葛玄?葛玄?刘闪似乎想起了什么。
难道此人就是被道家尊为“葛天师”的那个葛玄?听说这个葛玄还是左慈的徒弟,葛玄亦被称为道家灵宝派的开山祖师,与张道陵、许逊、萨守坚共为道家的“四大天师”。
由于时间太久,当年之事几乎没人知道详情,并且现在无法找到葛玄,无法做进一步的核实,刘闪便让张菖蒲起身,给几人赐座,然后命人送上饭菜。
张菖蒲也不拒绝,悠雅地享受着案上的饭食,两名婢女则有些拘谨,不时悄悄地用眼睛的余光瞥着殿上的刘闪。
在刘闪看来,如果二人真是自己的姐姐,她们对自己一眼不瞧,这反而不正常。
刘闪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突然厉声喝道:“来人!把饭菜撤了!”
几名宿卫兵不问缘由,立刻上前将三人案前的饭菜收走。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张菖蒲处变不惊,两名婢女则有些愕然和惊恐,赶紧将筷子放在案上。
“二位姐姐,张夫人,几位不远千里而来,朕不能用这种普通的饭菜招待!朕命人准备成都最流行的火锅,很快就能送来,请姐姐和张夫人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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