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银屏证实了几个女子的身份,也了解到几人被追杀的缘由,愤愤地说道:“我大汉陛下早有诏令,任何人不得强迫女子为妻为妾,这个县令竟敢强抢民女,本将绝不轻饶!”
关银屏说罢,拍马就要往城中杀去,却被鲍三娘拦住:“小姑,我等并非断案的县令,此中缘由,可能有些复杂,我等要尽快返回复命,不宜多作拖延。”
王桃也说道:“小姑,此等事情我不便插手,就由几位小将去教训教训那个县令,将他赶出怀宁,或是一刀杀掉即可。我等尽快赶回复命才是!”
“你们的伤要不要紧?你们的马呢?”关银屏关切地问道。
“将军,我等皆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我等的马寄在城中马棚,刚才被追得及,来不及取回。”
关银屏点点头,来到军司马跟前,拱手说道:“这位将军,这五名小将,确实是我麾下的女兵,她们奉陛下之命保护这位刘姬,我等需立刻回对岸复命,还请将军尽可能地帮助她们!”
关银屏跟这队骑兵不是同一支部队,但都属于大汉铁骑的一部分,关银屏的军职也高出“军司马”好几级,领兵的小将自然不敢怠慢,连连点头称是。
五骑离开之后,军司马并未放弃巡逻江岸的任务,于是分出五十骑,让他们暂时听从几名女子调遣,以保证这几人的安全。
一百多个吴国的舍吏被杀,刘兰芝担心许县令报复家母,希望能回家中看看。几名女子自然答应,于是率队一同返回。
家门口,一队迎亲的车马正在等待,礼乐高奏。
刘喜乐呵呵地站在门口,等待着刘兰芝被抓回;刘母仍旧满面泪痕,眼巴巴地望着门外,生怕女儿被人抓回。
“刘姬,这是……”
“应该……是县令迎亲的车马!”
刘兰芝说罢,担心母亲的安全,急忙步入庭院。当然,她身边有五个懂武艺的女子,又有五十骑兵相助,她自然不惧。
“自古以来,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本公子以三书六礼纳刘兰芝为妻,你们这些当兵的,有何理由阻拦?”
说话的男子年约二十,身着锦衣,面对门外的五十骑兵没有半点慌乱。
男子瞥了几名女子一眼,然后彬彬有礼地说道:“兰芝,一年前咱们就该举办婚礼,不料却出了变故;今日,我再次来迎,还请兰芝不要拒绝。”
“刘姬,这人是谁?莫非他就是许县令?”女伍长紧握着手中的短剑,正色问道。
“不,他是许县令的三儿子,许胜。”刘兰芝说罢,又低声说道:“将军,恐怕今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哼!这里是怀宁!怀宁已是汉土!哪轮到吴国的县令在此猖狂?”女伍长不屑地说道。
“不,没这么简单。”刘兰芝低声说道:“许县令受孙太守的提拔,他在怀宁为官五年多,称霸一方,麾下有三百多舍吏,也跟西面的山贼土匪多有联系;平日里,没人敢对他有半点不敬,我担心……你们一走……”
“刘姬,陛下令我等保护你,就容不得几个吴国余孽猖獗!”女伍长冷眼盯着几十个壮汉,不屑地说道:“刘姬,只要你不愿嫁,没人敢强迫你!”
“将军,我若肯嫁,一年前就不会悔婚逃走。”刘兰芝郑重地说着,却又表达出担心:“我若一走,只担心他们为难母亲……”
“兰芝,我以礼来迎,并无怠慢之处,还请不要拒绝!”许胜仍旧恭敬地说道:“兰芝,请上车!”
刘兰芝不为所动,许胜冷冷地盯着门外的骑兵,大声说道:“今日,本公子乃是明媒正娶!即合周礼,也符合吴国、蜀国的礼法!你们在怀宁有驻军又如何?今日,你们若敢阻拦,这怀宁城,必会鸡犬不宁!”
“好你个明媒正娶!”刘兰芝据理力争道:“小女子乃是潜山府吏焦仲卿之妻!家母并未同意媒人的提亲,也未同意这门亲事,更未接受你的聘礼,何来明媒正娶之说?”
“兰芝,你何出此言?”许胜眼看几名女子靠了上来,仍旧面无惧色,平静地说道:“你已被焦仲卿休弃,自然算作未婚之女;本公子以礼纳之,符合春秋之礼法。况且,我刘家一年前就将聘礼送到,何来没有聘礼之说?”
几名女子暗中思量着,若是许胜的话属实,刘兰芝逃婚的行为确有不妥。
在这个极为注重礼制的时代,女方若是收下了男方的聘礼,就表明同意了这门亲事。若是女方悔婚,必会受旁人的指责,就算是县府的官员公正断案,也会支持男方。
“刘姬……他说的聘礼……”
“家母只与媒人张婶只见过一次,她并未同意这门亲事!我从未见过什么聘礼,家母也从未收到聘礼,何来三书六礼?何来明媒正娶之说?”
“兰芝,你何出此言?本公子今日前来迎亲,已按礼制将张婶一同请来!”许胜正色说道:“当日,我许家的族长与媒人张婶一同做了见证:聘礼为绫罗绸缎五百匹,铢钱两万铢,这些皆由刘喜亲自签收,也有文书手印为凭……”
“许公子!”刘兰芝打断许胜的话:“自古以来,三书六礼皆由父母受之;吾父亲虽逝,但母亲尚在!母亲并未应允,这三书六礼又从何谈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