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心中暗恼禽天鹏坑害自己,故意将事情说得糊里糊涂,但却又一时间素手无策。
待得江湖行会众人走后,司马烈走到宋翊身边,轻声说道:“宋执事,铁牌收起来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能当此大任,老朽也是自愧不如呀”。
这“大任”二字,不知是指江湖行会的执事,还是调侃宋翊这个内奸当得实在不易。宋翊只觉面上一阵火烧火燎,手中一块铁牌收也不是扔也不是。
宋翊正在为难,却听苏九霄骂道:“司马烈,你小子找打是不是,敢为难我孙儿?!”
司马烈瞪了苏九霄一眼却没敢发作,别看他是群英殿的武将,掌管着群英殿武部的数千人马,可这个苏九霄却是他万万惹不起的主儿。
却听公冶繁龙平淡地说道:“好啦,宋翊你先将铁牌收起来,回去再说吧。”
苏九霄却接口道:“回什么回,宋翊跟我走,回群英殿干什么?”
宋翊却觉得,自己既然入了群英殿就要守群英殿的规矩,这件事终究要交代明白才好。于是宋翊出言拒绝苏九霄道:“九叔,我宋翊没做过违反殿规的事情,相信殿帅自然可以明辨是非。”
苏九霄却哼了一声说道:“他能明辨是非?嘿嘿。小子,你记着,若是他们难为你,我随时替你出头。”说话间,双眼瞪视着公冶繁龙,极尽挑衅的模样。
公冶繁龙不愿与苏九霄这个痴人多做纠缠,袍袖一挥便带着众人转身下山,口中说道:“宋翊,待此间事了你自己回殿里复命。”
待得众人散去,玉皇顶复又归于平静,恢复了往昔仙气盎然的模样。
此时的苏九霄已是样貌大变,精神抖擞傲然而立,再也不是那个干瘪佝偻的老头。
宋翊望着苏九霄,心中感到既熟悉而又陌生,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怎么也对不上号,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也无从开口。
苏九霄轻轻摩挲琉璃戒刀刀身上浅浅的格纹,坚硬的刀身竟然随弯就折,像缠腰软剑一样被他重新裹到了腰上。
苏九霄收好琉璃戒刀,向着宋翊和声说道:“宋翊,当初我可不是有意骗你。我为解百脉锁重返中原,由于内功尽失身体羸弱,因此我必须隐瞒身份,以免仇家借机报复。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你,便借助你的身份伏藏于群英殿,为的就是寻求今日这样一个机会。虽有欺瞒之处,还请贤侄见谅。”
一年来的相处,宋翊真把“九叔”当作了亲人一样。却没想道,自己竟然只是苏九霄的一只棋子,不觉心中有些黯然神伤,说道:“苏前辈,何必如此客套。”
苏九霄看宋翊的面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哀叹一声说道:“贤侄,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我二人相处日久,我是真正把你当作了自己的亲人,那份情谊你应该看得出来。”
宋翊回想起与九叔相处的点滴,二人之间的确是真情流露,不由得点头道:“九叔,小子知道了。”
苏九霄见宋翊释然,也点头笑道:“此前承蒙你的关照,老朽刻刻铭记在心。今后你就唤我一声九叔,我拿你当作我的亲侄儿,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宋翊抱拳道:“那就多谢九叔了。”
苏九霄含笑点头,自怀中取出三寸长一根银针递到宋翊手里。宋翊接过银针看了看说道:“九叔,这不是您老人家游走江湖混饭吃的家伙事吗?”
言罢,二人相视一眼,均是满脸的笑意。如今苏九霄的身份已然公开,那游走江湖给人医病的事情,自然是他扯的谎。
苏九霄接着说道:“当年,我对魂医常坤数有救命之恩,这支银针便是他赠予我的信物。你带着这支银针,有朝一日遇见他,便可向他求教治疗分魂证的方法。”
宋翊终日为刀灵的事情头痛,当然希望得到常坤数的指点,赶忙将银针小心收入怀中,并问道:“那常神医现在何处?”
九叔皱褶眉头说道:“常坤数的名气太大,寻他问诊的人终日不绝,令他颇感疲惫。于是,他在数年前找了个清静地方隐居,连我也不知道。”
宋翊叹道:“既然江湖中人都寻不到他,我又哪里去找?”
苏九霄摇头说道:“旁人找不到他,你一定可以。”
宋翊奇道:“为什么我一定可以。”
苏九霄笑道:“你命数不凡,年纪轻轻便已名动四海,今后名气会越来越大,千丝万缕的事情都会主动连到你的身上,自然会找到常坤数。”
宋翊本想远避江湖,名气越大他越是头痛。苏九霄自然知道他的心性,于是劝慰道:“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却成荫,一切都是命数。你注定是这乱世中的大豪杰,躲也躲不开。想死,嘿嘿,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命数之事宋翊听得太多,想得太多,他不愿再去思考这些事情,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九叔,今后你有何打算?”
苏九霄嘿嘿一笑,说道:“我刚刚获得这难以匹敌的内功修为,还不能调运随心发挥最大的威能,我先要寻个清静地方巩固境界。之后吗?自然是去挑战张虚白,争天下第一。”
宋翊听罢大吃一惊,心道:“这苏九霄真是名副其实的武痴,只是为了一句话便要去挑战张虚白?!这些武林豪杰为何总是对这天下第一的虚名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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