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了早饭,刘建文把所有的事都退到了一边,拿着那瓶药汤就朝冯大娘家里赶了过去。
最近几年,村子里的一些老人都已经上了年纪,这些老人,在刘建文年幼家贫的时候,大多都曾经帮助过刘家。一些事,直到现在刘建文都记得清清楚楚,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再忘记了。
尤其是这个冯大娘,头些年在刘建文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地帮助过他。
如果不是冯大娘等人的帮助,刘建文恐怕连学费都交不起,想读完中学,那也是无异于做梦了。
可现在,随着岁月的流逝,冯大娘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阶段,不但失去了劳动能力,就连生活自理也渐渐地成了问题。
尽管刘建文每年都会拿出一些钱和粮食来回报冯大娘,但光是钱和粮食也并不是万能的。现在,老人行动十分不方便,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
可刘建文是村子里的大忙人,自己的事都忙得焦头烂额,又哪有太多的时间来照看冯大娘呢。
上一次见到冯大娘的时候,还是带着村民服务队给那老太太修屋顶那一回呢,距离现在已经好长时间了。
这么长时间,刘建文一直都没有时间过来看望看望老人家,可见他该有多忙!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往冯大娘的家里走,刘建文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了,不过还好,一想起这瓶神奇的药汤,他的心里总算是有了些安慰。
但愿这瓶药汤能够起到神奇的效果,不求别的,只求让冯大娘腿脚利落行动便利一些就好。
至于老人家的生活费用,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只要刘建文每月送给她千八百的,这老太太花不完用不尽的。
来到了冯大娘的门前,往院子里一瞅,冷冷清清的,院子里连一点生气都没有,再一瞅屋顶,连炊烟也没有。
刘建文心想,这老太太可能是因为行动不便,连早上起来做饭都无法完成了吧!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觉得心头一紧,急忙就加快了脚步往院子里走。
“冯大娘,冯大娘!”刘建文在窗前喊了两声冯大娘。
“是……是建文吧……快……建文你快进屋……”屋子里传来了冯大娘微弱的声音,可怜巴巴的。
“哎,我这就进屋。”刘建文答应了一声,就急忙往屋走。
进了屋子一看,冯大娘正在炕上躺着呢,看样子,这老太太已经在炕上躺了有些时候了。
再往炕上一看,冯大娘的枕边放着一个盛放着饼干的小纸箱子,旁边的一个水碗里浸泡着几块饼干,已经被浸泡得成了糊状。
还有,炕上还有两袋干吃面,还有一些干吃面的碎渣子。
一看见刘建文来了,冯大娘急忙就要从炕上坐起来,但却被刘建文用手按住了:“大娘,你先躺着,不要急着起来,急着起来会头晕的。”
刘建文说的不是没道理,像冯大娘这样身子虚弱,并且已经是在炕上躺了有些时候的老年人,很突然地起来,不但会头晕,甚至还会突发一些心脑血管疾病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糟了!
冯大娘很听话,又在炕上躺好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瞅着刘建文,就跟瞅着自己的亲儿子似的。
“建文,你怪忙的,还过来看我干啥!”冯大娘感叹地说道。
刘建文没有回答冯大娘的这句话,只是对她说道:“大娘,你怎么能一直吃泡饼干和干吃面呢,这样可不大好。这些东西连一点营养都没有,时间一长,你的身子会越来越虚弱的。”
冯大娘笑了笑说道:“建文,大娘爱吃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虽然牙不好,但用水泡过了就软了,喝起来就跟喝芝麻糊似的,真挺香呢!”
刘建文鼻子发酸,一阵悲哀袭来,几乎要落泪了,于是急忙就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一小瓶药汤,对冯大娘说道:“大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冯大娘用浑浊的目光瞅了瞅这个小瓶子,问道:“建文,这是啥东西?不会是葡萄糖浆吧,你大娘还能吃东西,用这个还早……”
前些年,对于一些吃不下东西的老年人,一般的大夫都会给老人们用葡萄糖浆。管不管用也是没办法儿的事,只能靠那样的方式多维持一下老年人的生命了。
这也难怪这老太太会这么说,这小瓶子还真的有点像葡萄糖浆的瓶子呢,形状一模一样,只是比葡萄糖浆的瓶子小了一些而已。
“大娘,瞧您说的,这哪是葡萄糖浆啊,这可是上等的大补药,是我托省城的朋友专门为你捎过来的呢!”刘建文对她这样说道。
“哎呀,那一定是花了不少钱吧!”冯大娘的语气很不安。
刘建文点了点头,“嗯,花了一千多!”
“哎呀,你这孩子,我一个快钻土的老太太,你还给我花这么多钱干啥!”冯大娘有点儿生气了。
其实,刘建文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冯大娘或许会不喝这瓶药汤。
而与之相反的是,一直勤俭持家的这个老太太,既然是花了钱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浪费掉的,这一点,刘建文是再清楚不过了。
果然,冯大娘叹了一口气就接着说道:“哎呀,既然都买来了,那我还是用上吧,要不然的话,这一千多块你岂不是白花了,一千多,一千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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