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说过了吧？我小时候是在寺庙里长大的。”
慕容娇娇点点头。
老夫人笑，“世人说的什么身份尊贵，渡劫，不过都是胡乱猜测，其实我就是个弃婴。”
“还好得到主持大师的救助才平安长大，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入了我婆婆的眼，也就是侯府之前的当家主母。”
“她把我带了回府精心教养，从未亏待过我，我为了报恩就嫁给了将军，再后来生了孩子。”
“我婆婆跟娘娘的关系很好，娘娘刚生下你娘奶水不足，就想找个奶妈子。”
“但那时候后宅不宁，娘娘怕孩子遭遇不测，又知道我刚生了孩子，便想让我做公主的奶娘，事情就是这样。”
慕容娇娇迅速整理了思绪，问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那、那我跟夫君该不会是近亲吧？”
老夫人摇头，“当然不是！”
“皇室内斗很乱，一日一个主子，后来的澹台皇室宗亲都是旁系，早就出了五服。”
慕容娇娇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不过她之前怎么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老夫人，我娘临终之前去了青城山这事儿您知道吗？”
萧老夫人点头，“知道。”
“那您知不知道主持大师跟我娘都说什么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她叹息，“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然我也不会为了你的事情，老了还不得清净。”
“娇娃娃你得说说太孙，让他学学怎么尊重长辈，不要一言不合就揪长辈的衣襟，我一把年纪了，他要是再折腾两次我骨头都要散了。”
慕容娇娇目光灼灼，“实不相瞒老夫人，要不是看在您这杯茶的份儿上，我也揪您了。”
“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忠勇侯面前揭发我？”她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老夫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我为什么要去侯爷面前揭发你？你就是慕容娇娇不是吗？”
“你知道我不是。”
“但现在你是。”
慕容娇娇盯着她慈眉善目的笑容，眼前的耄耋老人忽然像一团迷雾，让人置身其中，却又摸不透。
“主持大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娇娃娃说对吗？”
慕容娇娇透着杀气的眸潋滟一笑，“老夫人难道不觉得，我是侵占了慕容娇娇身体的妖精吗？”
老夫人淡然处之，“主持大师说万物生灵都有它的命数，我想来到儿或许就是你的命数吧。”
“至于慕容娇娇。”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颇为可惜，“是她没有这个福气了，希望下辈子投身好人家吧。”
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还是那样的和善平易近人。
慕容娇娇愕然不止。
她以为只有夫君才能接受她的存在，没想到萧老夫人也这般......不惧。
“这是？”
慕容娇娇眼神落在了她手中的司南之上。
“听闻这个东西是仙人留下的。”她忽然握住了慕容娇娇的手，目光坚定，“九千岁他舍不得你回去，你得留下。”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愿意留下。”
萧老夫人也担心因为她的离开，九千岁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个馊主意是您提出来的吧。”她抽回了手问。
“你是说孩子的事情吗？”
“您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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