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对手,人生之幸!
擂台上的吴广正要开口回应吕奉的狂傲,却忽然察觉到一抹尖锐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在他释放出自己天生剑体的底牌后,全场皆是赞叹与敬畏目光之下,显得尤为显眼。
他猛然回首,便见到那高台上微笑的少年。
是左道奇。
吴广微微蹙眉,随即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竟然觉得有趣起来。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吕奉!
“你在笑什么?跟我对战,你在笑什么?”
吴广蓦然回首,面上笑容彻底消失,只余一种冰冷与淡漠,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淡漠,天道无常,苍天无情。
他之剑,代表天!
擂台上空虚浮的九言侯,感觉到了强悍的剑意,这种程度的剑意,就算是他,也不由动容。
这些人…真的需要在登楼境呆这么久吗?
他不能理解。
于是大喝一声。
“吉时已到,双方拜礼!”
吕奉的狂,与吴广的高傲,将所谓的礼在这一刻抛得干干净净。
吴广缓缓抬手,一柄无形、造型古怪的剑,缓缓在他手中显化,继而逐渐变得凝视。
剑无鞘,如其人。
吴广默然的眼神扫过吕奉身后的鬼神之眼,轻声道,“一剑!”
吕奉勃然色变,一剑?
是指一剑击败自己吗?
眼前的人,比自己狂,也比左道奇狂。
他手中方天画戟缓缓在空中伦出一道圆,一道无形咆哮蓦然浮现,身后鬼神之眼上的猩红之光愈发明显。
“那…就让看看,你凭什么这么狂!”
……
而高台之上,在吴广登台造成万剑臣服一幕之后,皇帝的面色便彻底阴沉了下来。
上郡吴家,是东南最顽固的势力,如果要比喻,大抵能够用一块顽固的石头来表示吧。
万年以前,上郡只知吴家,万年以后,上郡依旧如此,万古至今,一如往昔。
朝廷对于这样的势力,其实既是生气,又是庆幸,因为他不搞事,不懂事。
当今正明皇帝,对吴家的厌恶,超过东南所有世家。
至少在明面上,哪怕是如万剑宗这样的庞然大物,对皇帝金令,其实都是认同的,但上郡吴家,则是视金令于无物。
“此人甚狂。”
姬灵隽评价道。
阳春王轻笑,“不过小辈而已,陛下莫忧。”
一个面容似老好人一般的老人轻声道,“老朽来时,有人言此天元盛会,乃天骄盛会,天骄不狂,如何称骄?”
这位乃是薛家之人。
至于他为何要在此刻开口,薛家算是东南一带少有的表面尊敬朝廷的世家,但朝廷欺人太甚。
八王爷先斩薛家三祖,后将薛贵人打入教坊司,此事不了,薛家恨难眠!
“再说了,论起骄纵,吴广之骄,与左爵爷之骄,相较几何?所谓剑鸣,不过是其神通罢了,难不成天骄盛会,不许神通?”
阳春王微微皱眉,“薛真人言过了。”
姬灵隽手指用力的抓在椅子上,椅子上的龙头缓缓变形,他的手指之上铁青之色浮现,压着愤怒,低声说道。
“狂有狂法,此子太骄,小心刚过易折。”
时间缓缓流淌,皇帝的话,让台上短暂的陷入了一时间的沉寂。
“此乃我吴家天骄,陛下无需如此关心。”
终于,一个老人轻声开口了,这是一个身形古朴,一身华服,看起来便地位不凡,一头鹤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
徐渊见到这个人,眯了眯眼睛。
天下真人者,枪王徐渊显有忌惮着,这位老者便是其一。
吴家杀神-吴思道。
一个在大晋内地很少有人知道、但在东南沿海乃至深海之上,几可小儿止啼的名字。
姬灵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是我大晋子民,朕如何不能关心?”
吴思道并不畏惧皇帝之怒,传说中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之事,在大晋这个王朝,或者说在封朝之后的王朝,这句话在世家中的影响,都并没有那么大。
于是他轻声道。
“天下之地,乃天下之天下,而非大晋之天下,今大晋欲统天下,天下人认呼?”
尊敬你叫你一声皇帝,不尊敬叫你一声京都姬家,与我等无异,你能耐何?
吴思道说的委婉,但言语之中的意思,却是表现的明明白白。
在东面贵宾台的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身穿金蓝两色华丽祭袍的老者。
大晋宗人府宗正,姬潜朙。
他站在那里,两眼微沉,像一个垂暮的无力老者,浑不似昔日在朝廷中的贵气与王气。
“东南之地,受海族困扰上万年,却不见天下人帮你攻入深海?”
哪怕是面对天下扬名的真君,吴思道也并未表现的多么尊重,但真君与真人之间,地位与实力上的差距,让他在姬潜朙出现的那一刻,便丧失了说话的机会。
但他不够资格,东南来的人,自有人有资格说话。
“那朝廷陈兵东南,是要帮我东南攻打海族吗?”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说出这么一句话的。
他整个人存在着,也虚无着。
切实的存在,但又切实的感受不到气息。
很矛盾。
左道奇的目光早已被这些大佬的对峙所吸引,他静静的感受着。
姬潜朙微微抬眸,轻声道,“陈兵乃朝廷之策,兵未入东南,谈何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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