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赞同。”卡利亚符合道。
“最近我时常想起圣海登对我说过的话，关于圣光之道。”杨鹰忽然将话题一转，提起了仿佛不相关的事情，“圣光之道影响人心，有时候甚至要违逆本意，迎合圣光，从而和圣光更加契合，获得强大的力量，修炼到极端就能超凡入圣。过去我一直认为圣骑士是伪圣，直到圣海登告诉我说，东方的君子之道也是如此，我后来仔细一想，两者还真没什么区别，都需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向某个理想中的目标靠拢。”
杨鹰笑了笑，然后收敛了笑容，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最近分身走的地方也不少了，我又开始想，上位者之道好像也是这样，通过压抑自己心中的本性，获得更加坚毅的心，更加冷酷的手段。上位者将本性压抑得越厉害，自身统御能力便越强，无论是驾驭属下，还是消灭敌人，都有着无往不利的功效，而一旦压抑到极点，就是六亲不认，心如铁石，杀伐决断只凭一念而发，整个人就像一部绝对理智的机器。”
“绝对理智会引起人的恐惧，对统御手下不利。”卡利亚说道。
杨鹰点了点头，笑道：“这是当然，上位者的内心哪怕再六亲不认，也不能摆在手下面前，将绝对理智摆在外表，只能说明他的还没修成，无法随需要而变化。上位者的内心不是做个人看的，需要内外隔绝，表面的情绪波动只为需要而存在，而不是发自内心。说到这里，卡利亚，你看看，上位者之道是不是比圣光之道还要压抑人心？”
卡利亚想了想，点头赞同道：“是的，而且不仅如此，圣光之道教人行善，其中或有一些不恰当的地方，也属寻常。然而上位者之道则是完全教人六亲不认，简直是把人往恶里教。”
杨鹰轻叹一口气，苦笑道：“世上有得必有失，在许多人看来，要做上位者付出点代价也属正常，但是我自己却不喜欢。”
“不喜欢？”卡利亚问道。
“是的，不喜欢。”杨鹰笑道，“你想，人类想做上位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满足自己的欲望，因此很多上位者都不合格，他们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很多情况下，就栽在这上头了，就像死在我们手中的那十个部长一样。”
“六亲不认的上位者还是有很多的。”卡利亚说道。
“他们更糟糕。”杨鹰摇头道，“他们为了成为上位者，将自己的喜欢的事情抛弃，压抑本性拼命往上爬。这就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手段放弃目的。这是一个悖论哪，很多爬到高位的人等他们年纪老了爬不动了，才感叹年轻时放弃地太多，结果发现死了只需要一块放棺材的地方，到那时候，很多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后悔可就晚了。”
“长官，您到底要说什么？”卡利亚听杨鹰说了一通，还没明白杨鹰的想法。
“我不想后悔。”杨鹰认真地说道，“不合格的上位者可悲，合格的上位者更可悲，其实这些事情的本质只有一个，那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因此这一回，虽然不值得，我也这么做了，为的就是以后不会后悔。这个地球和我不熟，我只需要他们的资源，发展漂浮大陆就可以。只是这次，那十个部长实在令我火大，不杀他们无法平息我的怒火，如果连这也忍了，那么到底是我掌控了上位者之道，还是上位者之道掌控了我！”
“我明白了。”卡利亚躬身道。
杨鹰把行动总结报告收下，边让卡利亚返回了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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