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蜂涌在这“怡香楼”里的才子士绅们,那是多达数百人的。
好在这个时候,正在门口招呼客人的老鸨潘妈妈发现了秦永,于是这才春意盎然、满面桃花地将秦永迎了进去!
其实这些天来,有关秦永就是那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作者的事早已经是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再加上之前秦永在西贡诗会上作出那两诗一词的传闻,所以秦永如今在扬州的知名度已经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特别是在潘妈妈这等老鸨的眼里,如今的秦永可就相当于是财神爷啊,所以自然是要恭敬伺候着。
“潘妈妈,在下想见见黛儿姑娘,可是方便?”
秦永被老鸨带到二楼的一个雅房里之后,坐下便问道。
“呵呵,秦公子,真不好意思了,黛儿姑娘现如今正在画舫上唱曲!不过,想是快要结束了,秦公子请稍坐,过一会,妾身一定会请黛儿姑娘来伺候您的!”
“哦?在画舫上?”
秦永闻言,很有些奇怪!既然林黛儿现在是在画舫上进行表演的话,那这怡香楼里,怎么同样地也有如此多的客人?他们不都应该是冲着林黛儿来的吗?
而这个问题经过潘妈妈的一番解释之后,他才明白到,原来林黛儿此刻虽然是在画舫上,可事实上,那条画舫已经是被人给包下来了的!所以外人根本无从进入,况且林黛儿今天也不是仅仅只有一场表演的,在傍晚时分,华灯初上的时候,她在“怡香楼”里可是还要演上一场的,所以那些冲着林黛儿来的才子士绅们才不着急了,静等着晚上的好戏开罗也就是了!
“哦,那岂不是很累?”
秦永听说林黛儿一天要演那么两三场的《杜十娘》,他自我感觉那个工作量就算不上少的,所以说道。
“嗨,谁说不是呢?妾身也是心痛我家女儿的呢!不过,客人有所要求,那也没办法啊!”
老鸨装作是一副心疼的模样说道。
换着是任何一个不知道实情的人来看了她这副表情,没准还真相信她的话了。
可是熟知这其中门道的秦永却是丝毫不相信:你会心疼你的女儿?你是心疼你的钱吧?
毕竟林黛儿唱得越多了,“怡香楼”赚的钱不就是越多了吗?否则的话,但凡是一天减少一场演出,那也是会让林黛儿轻松不少的。可是她们偏偏没有,偏偏要开到一天三场,那就等于是林黛儿在一天的时间内几乎都是在唱戏的了!那份辛苦,可不是能等闲视之的。
“嗯,那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等黛儿姑娘就可以了!不用人伺候”
秦永摇了摇头说道。他虽然心里明知道是这老鸨没有安着什么好心的,可是却也没必要与她计较,毕竟这也算是人家“怡香楼”的家事,所以即便是他想想管,那也是管不了的!
“呵呵,是,是!妾身打扰秦公子,不过,秦公子,妾身今日却是有件事情想与你相商的!”
老鸨却是没有出去,反而是一脸谄笑地坐在秦永身边,把整个身子都靠过来了半边说道。
“呃!潘妈妈,有话你好好说!这般福气,在下可是消受不起的!”秦永很是无语地说道。
就眼前的这老鸨吧,虽然也只是三四十岁,算得上是半老徐娘,可是那脸上擦的粉底也太厚了,秦永感觉,就在她的一笑一颤之间,那都是像有粉末会从上面掉下来的,那感觉可谓是说不出的恶心了!而她偏偏还要倚过来卖弄她的“风情”,这可就让秦永觉得崩溃了!
“哎哟!是,是!是妾身考虑得不周了!现如今秦公子贵为我们扬州城的‘咏月公子’,那是文曲星一样的人物,又岂能像以往那样,还喜欢妾身这等的姿色呢?”老鸨稍有些失落地说道。
可秦永听到她的这话,差点是没再次崩溃了。怎么?听她的意思是,以前的那个纨绔子弟,那是连她这等货色都不放过的?这可真的可谓是饥不择食了!
由此,他大致上可以推断出,在来的那个纨绔子弟在以往流连青楼,纵意春色的情景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了!不过,经过他的多方从旁侧敲之后,他也证实了这样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原来的那个纨绔子弟,他也不是完全不懂得自爱的,最起码的是,也没有听说他真正成为多少姑娘的入幕之宾,所以这才给秦永留下了一副好身体。
“潘妈妈,到底是何事?请说吧!”
秦永可没有意思要与这么一个半老徐娘的老鸨打情骂俏的,于是他顿了顿之后又开口问道了。
“是,是!秦公子,是这样的,我们‘怡香楼’的东家想见您一面!”
老鸨也不可能是真正地“伤心”,于是很快就恢复原状说道了。
事实上,秦永原本在她眼中的地位就算不得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纨绔子弟而已,虽然能让她们的“怡香楼”赚钱,可事实上,她却是有些瞧不起秦永的!毕竟秦永没有才华,更没有名气,所以在这个崇尚才子的时代里,那有钱人也不一定地位就高的!
只是现在,秦永已经成为了所谓的“咏月公子”了,所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顿时就提高了不少。正所谓是“人的名,树的影”嘛,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名已经不同了,社会地位也就截然不同了。
“见你们‘怡香楼’的东家?”
秦永听到这个,神情不由一愣,可是很快展颜,眉头一挑,爽快地答应道:“可以!不知道你们东家,现在正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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