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一瞬间，纳兰灵犀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复杂，转过头时，却已经恢复了一脸云淡风清的笑意。
“那就多谢云楚公子了。”
她唇角的笑容轻浅，而且疏离。
云楚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便弯下腰将云初雪给抱了起来。
那一眼，似乎包含了许多的无可奈何，又似暗藏着一丝伤痛。
纳兰灵犀仿若未见，只是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激烈交战的两个人。
“封驰烨，总有一天——”
“灵犀，不要忘记霜儿的话。”云楚捕捉到了纳兰灵犀眼中的杀机，“一切按计划行事。”
“我知道。”纳兰灵犀收回了目光，然后淡淡看了云楚一眼，“以后你还是叫我雾灵吧！”
云楚的面色微微白了一分，却没有反对。
纳兰灵犀转过身，“走吧，我们先去跟他们会合。”
纳兰灵犀带头飞奔离去，云楚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眸中神色一黯，但依旧跟了上去。
天幕中，正在酣战的封驰烨蓦然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虚拍出一掌，他将云初霜一掌击退之后，便看到了神坛上刚刚离去的纳兰灵犀和云楚的身影。
云楚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直接忽略，但从纳兰灵犀身上他感受了熟悉的气息。
“雾灵？”
封驰烨面色微微一变。
“这怎么可能？”他蓦然回首，紧紧盯着云初霜，“云初霜，你做了什么？”
“陛下怎么这么没礼貌呀，不叫我圣主了？”
云初霜邪肆一笑，轻抚着穷奇颈后那柔软的毛发，目中却是冰冷一片，“你又不是我爹，我做什么事，不需要跟你汇报。”
看着云楚和纳兰灵犀离开的方向，封驰烨眼眸微微一眯。
那个方向——是神殿。
“小岚。”
几乎想也不想，他直接就要朝神殿方向疾掠而去，然而，眼前蓦然一花，穷奇那巨大的兽身已拦住了他的去路。
“封驰烨，今天，你走不了了。”
云初霜冰冷的话语落下同时，震耳欲袭的兽吼在天边响起，此起伏彼。
刹时间，大地震动，日月无光。
神坛下原本在观战的众人惊惧地发现，四面八方疾速涌来了无数兽影。
天空中、地面上、水域里……当灵兽密密麻麻地将整个神坛四周包围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腿都吓软了。
这已经是万兽出动了。
难道万兽森林里所有的灵兽都跑出来了吗？
云初霜淡淡看了封驰烨一眼，“封驰烨，好好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万兽阵吧！”
丢下话，云初霜驾着穷奇一转头，就往神坛中央那颗光球俯冲而去。
封驰烨眸中神色一闪，脚下才刚动，群兽已纷纷朝他扑了过去。
无数灵兽被击飞，又有无数的灵兽前仆后续地飞扑进了战圈。
凄厉的嘶吼和飞溅的血腥交织成了一片，震天动地。
云初霜眼眸微微一热，强迫自己转头不看那惨烈的一幕。
穷奇感应到了云初霜心中的悲恸，叹息着安慰道：“圣主，不用难过。您是万兽之主，只要它们魂体未散，您都可以让它们重生回来找您。更何况，我们能为您做这一切，不仅心甘情愿，而且倍觉荣誉。”
“我知道。”云初霜哑着声，轻拍了拍穷奇的脑袋。
当这个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她就知道，必有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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