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菲错愕又迷茫地抬起了头，迷蒙的视线里，满是华离那嘲弄的眼神。
“我不甘心又如何？”
封凌菲想笑，可眼角的泪水却纷涌而下。
“母后背叛了我，父王离弃了我，原本这天底下最疼爱的我两个人，都不要我了，你说，我甘心吗？可我，又能如何？北冥离，你告诉我，我又能如何啊？”
封凌菲对着华离嘶声呐喊，一直喊到声嘶力竭，最终她颓然地垂下了头，满脸的绝望与厌弃。
“所以，我还不如死了好呢。死了，就不用再愤怒，不用再伤心。多好。”
她自嘲一笑，任由泪水纷落。
面前原本居高临下的人，忽然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华离伸手轻捏住了封凌菲的下巴，悦耳的声音里带着几丝魔魅与诱惑，“既然不甘心，又为何不报复？报复那个背叛了你的人，报复那个把你视为工具的人？”
“报复？”封凌菲怔然问。
“是啊，难道你不想报复吗？”华离唇角的笑容妖冶，“别让世间所有对不起你的人过得太好，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愤怒，不会伤心，更不会绝望。”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封凌菲注视着面前那双漂亮却闪烁着红芒的眼眸。
“因为你与我一样——”华离深深望进了封凌菲的眼睛里，“身上都沾染着魔族的血液。”
封凌菲彻底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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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王座上，封驰烨看着殿下那个一身倨傲的男子，唇角微扬。
“没想到，在你们毁了我的神殿，劫持走我的神后之后，你一个区区人族居然有胆量一个人来见我。”
他神色淡淡地打量了云楚一眼，“人族，你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他这座已变成废墟的神殿才刚刚修复完成，可对他说来，失去了封千岚的神殿，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但他也没想到，在神殿落成的这一天，竟会迎来一个意外的客人。
那天神坛上、跟雾灵在一起的那个人族，居然声称可以与他做一个交易，而那个交易与封千岚有关。
“我要回凤鸣大陆。”云楚淡淡地道：“只要你送我回凤鸣大陆，我会告诉你封千岚的下落。”
“就这么简单？”封驰烨目光如刃。
“是。”云楚面色淡定。
“好，我答应你。”封驰烨紧紧盯着云楚，“她在哪里？”
“空口无凭，我若告诉了你下落，你却言而无信，我一个普通人族又能拿你如何？”云楚直视着他的眼睛，毫无回避与畏惧，“你必须给我某种保证。”
“哈哈哈——”封驰烨纵声狂笑了起来，“好一个狂妄的人族，就算我言而无信，你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你说出来？”
“我知道，你们神族人可以用魂力侵入别人的意识读取记忆——”云楚唇角微微一牵，竟露出了淡而嘲讽的笑，“你大可以一试。”
封驰烨眸心微微一凝，“看起来，你这人族懂得不少。”
要提防或是抵御别人侵入意识，读取记忆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这种方法过于霸道了些，伤人伤己，但对方只是一个人族而已，又如何得知这种方法？
封驰烨狐疑的目光落在了云楚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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