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云初霜心下又是一沉。
慕天忽然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出手，若我真想杀他，早在你上次伤重时，我就已经处理掉他了。”
云初霜的心并没有因为慕天的这些话而放松。
“前辈，辰儿他——”
慕天却是摆了摆手，“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容后再告诉你。不过，你要记住，你这个孩子非比常人——”他说着，又是一顿，眼里浮现出几分犹豫与复杂，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一切命数自有天定，到最终究竟是什么结局，谁也说不清楚。”
慕天那模棱两可的话，让云初霜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前辈——”
她正欲追问些什么，却再度被慕天打断。
“你们这是要出山吧？”慕天的目光环视了四周一眼，忽然“咦”了一声，“那个封驰烨居然跑掉了啊！”
“前辈不是说这屠魔山若没有您的允许，谁都进不来吗？”云初霜抛出了心底的疑问。
这件事，始终是她心里的结。
“本来就是啊！”慕天抓了抓头发，却又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道：“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许有谁比我这个老头更强，所以轻而易举就破了结界也说不定啊！”
也不知慕天是真不知，还是不愿多说，云初霜也不想强人所难了。
慕天来历成谜，而且很明显，他知道很多事，甚至可以说，知道得比他们都多得多，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并不愿意多说罢了。
“前辈，我们确实要告辞了，这几日多蒙前辈照顾，大恩不言谢。”
虽然对慕天的身份有所保留，但云初霜还是很感激慕天的。
这一次若没有他，她和辰儿怕都难逃一劫。
“你不用谢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反正到时候把你儿子交出来就对了。”慕天又瞥了眼云初霜的肚子，“等他出生，我会来找你们。到时，你也只能把他交给我，否则——”
慕天没有把话说下去，却是深深朝云初霜身后望了一眼。
那里，帝释天正抱着昏睡的封千岚朝这里走来。
“丫头，或许你往后会碰到十分艰难的抉择，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切记，不要被表像所迷惑。”慕天伸手拍了拍云初霜的肩膀，“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后会有期。”
慕天笑着，突然连人带箱一并消失。
云初霜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发现四周的场景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山清水秀，花香鸟语全数消失，刹那间，阴风阵阵，魔气冲天。
无数的死气在感受到活人气息之后，疯了一般地朝云初霜他们扑了过来，如同恶鬼魔刹。
这才是屠魔山真正的面貌。
很显然，慕天在离去之前，把所有的结界都给撤了，连招呼都不带打一下的。
云初霜黑线，顺带用魂力震飞了一股缠上来的死气。
“哇哇，死老头，走就走啊，怎么连结界也撤了？”
苍渊反应比较慢，差点被一股死气缠身，它发出了一声震天龙吟，本来矮胖的身躯瞬间变得巨大无比。
凌利而强大的威压顿时迫得那些死气四散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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