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云初霜努力站稳了身子，一双利眸几乎要将帝释天看穿。
“帝释天，我要你告诉我真相，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瞒着我所有的事，我要你，告诉我一切真相！”
帝释天站在那里依旧没有动，只是抬起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唇角微微一牵，那笑容却略显薄凉，“霜儿，原本我以为能瞒一时算一时，毕竟，我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你。可如今看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他深深注视着云初霜，顷刻间，墨色的瞳眸突然间变得迷离起来，竟恢复了原本那一双重眸，而他身上的气息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那一头雪色银丝，他已变回了原本的帝释天。
“霜儿，你是医者，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时日无多，而这世上唯一能救我的人，是云初雪。历经了迷失幻境里那一场毁灭性的天崩地裂后，我变得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不是我，你并不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如今，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
完全无法相信，面前那个俨然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帝释天，云初霜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帝释天，你觉得你这么拙劣的谎言，我会相信？”
“霜儿，你不用相信，你只要知道就好。”帝释天直视着她的眼睛，淡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残酷的轻笑，“我说出来，并不是为了让你相信的。”
感觉自己喉间那股腥气越来越重，云初霜深吸了口气，强压了下去。
“姐姐何必这么伤心呢？”一旁冷眼观战的云初雪忽然淡淡地微笑，“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有些事，会改变的。”
她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似有红影闪动，然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啪”的一声，她的脸上竟然挨了一巴掌。
云初雪错愕地捂着微微红肿的脸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然近身的云初霜。
“你——”
她这是什么速度？
为什么……以如今自己的修为竟连一点儿防范都没有？
“既然你尊称我为姐，你就要认清自己的辈份——”云初霜神色冷凝地看着云初雪，眸色如刃，“长辈说话，你这个小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插嘴？”
“云初霜！”
云初雪面色陡然一变，尖叫着就欲出手，“谁给你的权力打我？谁给你的权力做我的长辈？我告诉你，你的——”
她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制住。
“这里交给我。”
帝释天一把将云初雪推向了身后，虽然面无表情，可这个动作却深深刺痛了云初霜的心。
他竟然……再一次将云初雪护在了自己身后？
云初霜摇着头，脸色惨白。
深吸了口气，她努力平复下胸口翻涌的气血，“看起来，你是一定要护着她了。”
“是。”帝释天直接着她的眼睛，毫不回避。
“好。我输了。”云初霜面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暗紫色的眼眸里一片深不见底，“我不求其他，只求你交出阿九，还有能不能告诉我爷爷在哪里？”
“死了。”帝释天微微垂下眼帘，使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死在迷失幻境，我没能救回他。”
“是吗？”云初霜神色木然，“那麻烦帝尊大人把阿九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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