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没有再搭理系统，抬起眉，对着沈慕白笑：“我在想，等我死了，你遇到喜欢的姑娘――”
沈慕白忽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脸色沉沉：“江九，谁许的你胡说八道？”
他微微垂了一下眉，眼睫忽的扇了两下，然后他猛然站起身，背对着席泠。
他嗓音有一分哑：“江九，不许你胡言乱语。”
席泠微微倾身，抱了过去：“嗯，不胡说。”她微微垂下眉，轻声哄他：“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慕白却是没有动，席泠迟疑了一下，抬手想要去碰沈慕白的脸，却被他一把握住。他没有说话，席泠却只觉得手背上微微一凉。
她怔了一下，手微微瑟缩了一下，小声唤道：“沈慕白？”
沈慕白还是没有说话，只忽然转身，将头埋进了席泠的怀里。
……
席泠的身体无可抑制地快速虚弱了下去，她仍然是之前年轻的模样，只是头发开始慢慢的变白，身体也一日日地虚弱，到最后，不得不整日地躺在床上。
沈慕白一直守在她身边，给她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
最后一个大夫找来的时候，席泠的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了。
那大夫战战兢兢：“公子啊，您夫人的病，在下着实是无能为力——”
沈慕白忽一抬眉，那大夫又一哆嗦，哭丧着脸，颤颤巍巍地又来给她把脉。席泠强撑着一口气，偏头看向沈慕白，对他道：“过来。”
她实在是虚弱，声音也低微到几不可闻，沈慕白微微怔了一下，松开了那大夫，有些慌张地靠了过来：“小九儿？”
席泠微微抬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语速很慢：“不要为难——”她忽然咳嗽起来，沈慕白神色忽然一变，慌张地圈住她，扭头就对着那大夫喊：“你过来——”
他喊到一半，忽地察觉到席泠有细微的动静，他慌忙又低下头去看席泠：“小九儿？”
席泠的咳嗽已经止住了，她仰起头，正对着他笑，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沈慕白。”她轻轻地拉住他的手：“你喜欢我吗？”
沈慕白抿着唇，一下子攥紧了席泠的手。
席泠又继续道：“喜欢的，对不对？”她弯眉轻轻笑了一下：“不许说不喜欢。”
“喜欢。”沈慕白垂着眉，声音微颤。他一遍遍重复：“喜欢的，沈慕白，最最喜欢江九了。”
席泠对着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要求他：“那你亲亲我。”
沈慕白微微怔了一下，手一下子握紧了，他微微睁大眼，俯下身，低下头，轻轻地，慢慢地，吻到了席泠的唇上。
他只是落到了席泠的唇上，并没有什么继续的举动。他这么静静贴在席泠的唇上片刻，忽然察觉到席泠微微翕动了两下唇。
他猛地抬起头，又忽地低下，俯身重又吻了下去。
他亲得极慢，像是对着什么珍宝一般，他在她的唇上辗转，然后终于闭上眼，低声呜咽：“小九儿。”
“江九……”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唤着，却再没有人回应。
再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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