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你不要以为我这种作法,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夏洛克站在尼尔•戴维森先生挂在墙上的肖像画前面注视着,一边停下来回答:“我并没有要调查戴维森家历史的意思……尼尔长的还不错。”夏洛克仔细地看着墙壁上的肖像画,继续批评道:“他真是个有趣的人,饱满的额头,必定是个饱学之士。挺直的鼻子——他一定常常作冒险性的运动。嘴巴看起来很残忍的样子——真是可怕,他的下巴一定有着圆圆的深凹下去的刻痕——就像托尼的一样。”
华生不以为然地说;
“你的见解很卓越,不过,今晚我对面相学毫无兴趣。夏洛克,你是不是认为尼尔曾对厨娘的丈夫做了什么坏事,他现在复活了,企图在尼尔子孙的身上报复,是吗?你是不是如此戏剧化的想这件事呢?看你刚才询问厨娘的情形,我似乎只能这么想。不过,你可别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丈夫已死的事实。”
“是啊!可惜我没去参加葬礼。”夏洛克懒洋洋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华生说。
夏洛克轻瞟了一眼华生:“不要把别的事情的情绪带到案子中来,华生。我们更适合晚上来讨论那些。
雷斯垂德一直默默的在旁边,无意参加他们的讨论。现在,他开口道:
“依我的看法,我们不能在厨娘丈夫这条线上浪费时间。那个人已经死了太久了。”
“晚上仔细讨论?算了,我今天已经和你说了够多的话了!晚上我只希望我们都能互不打扰地好好睡上一觉。”华生显得很不耐烦的看一下表。“一上午的时间就要过去了。我们还需要去询问卢克。”
雷斯垂德默默的走了进来,面对华生说:“现在只要找出手枪。只要手枪能找出来……”
“看你如此兴致勃勃,我实在不想泼你冷水,探长。”夏洛克懒洋洋地说:“不过,你是否觉得那把枪正在和你玩捉迷藏。”
雷斯垂德表情沮丧,“这真是一件棘手的案件!”他走到客厅门口,看来是打算亲自叫卢克下来,但拉尔夫又预想般地出现了,代替雷斯垂德去叫卢克来。
卢克嘴上叼了一支吸了一半的香烟很神经质的走进来,他两眼深陷,神情憔悴,手指摩挲着宽大上衣的衣角。他以一种痛恨而又恐惧的眼神看着华生他们,然后,在一张椅子里坐下来,挑战似的用尖锐的声音问道:
“杀了阿普里尔和托尼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吗?”
“是的!”华生承认。“不过,警察已在你家四周作了万全措施,以免再发生不幸的事。”
“你所说的万全措施,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加派人员监视……
一阵大笑的声音打断了华生的话。
“那大概会很有用吧!可现在看来那个凶手似乎是有我家钥匙!他如果想进来,随时都可以,谁也阻止不了!”
“你想的太悲观了。”华生温和地说,“我们正是为了抓到凶手,才赶来这里——我们认为你也许可以帮助我们。”
“我能知道什么!”卢克粗鲁的喊出来。
“昨天晚上发生命案时,你在睡觉吗?”
华生说完这句话,不等卢克回答,又继续问:“据雷斯垂德探长说,你在11点左右时还没睡,曾听到大厅中有声音,希望你能详细的告诉我。”
“什么也没有!”卢克简单的说:“我10点半的时候,就上床了,但是怎么都睡不着。后来,月亮出来了,月光照进了屋子,我就起来把窗帘放下。大约过了10分钟,我听到从大厅那边传来东西摩擦的声音,接着,又有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请等一下,卢克,”夏洛克插嘴道,“请你把那种声音再详细加以说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呢?”
“我并没有注意!”卢克不耐烦的回答。“听起来好像是把一包东西放在地板上,像是在地板上拖什么东西似的。”
“然后呢?”
“然后!哦!大约经过了10分钟或15分钟,我躺在床上仍未睡着。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我就起来开灯看一下时间。”
“那是11点25分的事吗?”
“是的,过了两三分钟以后,我就关灯了,然后,很快的睡着了。”
谈话暂时停止下来,这时,雷斯垂德突然挺直身体,很凶的对卢克说:
“卢克,关于那支手枪的事,你是知道些什么吧?”
一听到雷斯垂德这句话,卢克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狠狠的瞪了探长一眼,用粗暴的声音威胁似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全身都因愤怒而发抖。
“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令兄手枪和下落?”雷斯垂德毫不畏惧的继续追究道。
卢克的嘴巴,由于过度的愤怒,不安的痉挛着。他好像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你把它藏到那里去了?”
雷斯垂德的质问声又再度响起。
卢克似乎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他愤怒地说:“你——真是一个大笨蛋,既然你认为我拿了手枪,那你尽管到我房里搜查好了,真岂有此理。”他目露凶光,显得非常愤怒。不过,他在愤怒的情绪当中,也夹杂了一丝恐惧。
雷斯垂德欠身向前还想说些什么时,夏洛克很快的站起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作了个阻止的姿势,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明白雷斯垂德所说的话,将会使卢克产生激烈的反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