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继续嚷道,“远的不说,你和景甜住一个公寓,你看不出来,人家都是怎样做的,什么是自律,什么是自强,难道看不出吗?景甜的妈妈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可她从来就不借助这些外力,完全凭靠自己的能力去奋斗,去努力,去感触,去收获,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的,懂吗?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达到怎样的高度才算成功,而是你找准一个路子,鼓足勇气去拼,去走下去,而不是想着靠男人,靠外力将自己拔高,那样缺乏生活的地基,长久不了。”
罗战的话,说在了景甜的心里,但她不想就这样得罪张红,着急拉拽着罗战,失口嚷道,“你别说了,别说了,行吗?”
张红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被一只大手拧动,来回的柔捏,直至破碎。
这种让人绝望的感觉,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探知它的苦痛。
“行,她很好,我是个废物。”
张红没再说什么,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初入城区时的兴奋和彷徨,从穷苦的老家一步步走出来的艰辛,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各个城市的大街上,后来有了点钱,开了培训班,现在又来了二中做兼职,一切都与自己的努力分不开,她经历过的苦痛,可以说比景甜要多的多,只是她的这种平台要比景甜低了些档次,更不容易被人发掘。
就好似,张红天生就是劳苦的命,她付出了一万滴汗水都不及景甜一份耕耘所得的赞赏和称赞来的多。
张红缓缓的拉起了沐倩,狠狠的剜了罗战一眼,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公寓。
听到房门被掩上的闷响,罗战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可又觉得没错,他永远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就跟那些道貌岸然的话一样,说出来都是正确的,都是好听的,但并不一定适用于每个人,比如张红。
或许,苦痛人的世界,罗战还没有探寻到。
真正的农村出来的孩子,她们的心里是有一股自卑感的,那份过往的悲凉,她们不想披露,不想回忆,这跟城里的是不一样的,比如景甜,她的生命从出生就注定辉煌,对她来说,多一点苦难,反而成了卖弄的资历,可以到哪都姁姁而言。
这便是最大的不同。
张红的圈子都是穷人,没人喜欢听苦难。
景甜的圈子都是贵人,没人喜欢听浮华。
罗战介于中间,或许他更向往的是繁华一片,所以,他本能的将张红的过往无视了。
室内静的出奇,景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直接坐在了阳台的摇椅上。
她长舒一口气,说道,“罗战,你刚才真不该那样说话,这样会很伤张红的自尊的,很多事你并不了解,其实张红比我难的多,也比我努力的多,你干嘛非拿我跟她比,这样会刺激到她的,知道吗?”
景甜毕竟跟张红同居一寝,所以即便有些张红刻意隐瞒,但景甜也会耳闻一些,有的时候,张红喝酒回来晚了,也会拉着景甜絮叨一些事,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就把一些心理的酸楚说出来了,包括老家的一些事情,景甜都大体明白一些。
通读张红的经历,景甜明白,刚才罗战的一席话,对张红的打击该有多大。
当然,这份打击的大小还要取决于罗战在张红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你没看到她的样子吗?我说沐倩两句怎么了,我也是为她好,年轻轻的不学无术,就知道找富家公子,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女孩,如果她不改,将来说不准能都混成个攻关小解,你信吗?”
罗战没听景甜的劝说,他也在气头上,虽然看到张红离去的悲凉背景,觉得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念,不轻易认错。
人都有缺点,罗战也是这样,跟他老爹罗天明一个样,认死理,犟脾气,遇上事,跟人呛到一起,很容易把话说绝了,本来心里不那么想,但被人一刺激,反而会把事情加重,其实,心里都没有恶意,就是一种秉性而已。
“你能别这么说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干嘛要去这样干涉和评价?你怎么又能预料到一个人的一生到底会怎样?那些看似传奇,看似上进的学生,真的以后就会成功吗?也不尽然。沐倩现在年轻,也漂亮,她想追求更好的生活,也是应该,干嘛要这般阻拦。”
景甜继续说道,“即便她现在被骗,被耍,意外怀孕,那都是成长的必要过程,又有什么必要非要较真呢?当你说出郝莱莱是骗子的时候,别人有的只是惊叹,而沐倩呢?她的心在撕扯,在撕裂,懂吗?你还在那喋喋不休,火上浇油,这是要干嘛?要杀人吗?”
呼!
景甜一直很温善,轻柔,说话很少大声,而这次,她却为了张红和沐倩的事跟罗战吵了起来。
她看不惯罗战一味的去主观概况和评价一个人的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和权利,过多的干涉,只会让人更苦不堪言,何不让一步,远远的看着她,注视着她,保护着她呢?
剩下的路让她自己走,在她迈错步子的时候及时帮她一把,这不就足够了吗?
“难道我真的错了?”
对景甜的话,罗战听进去了,他不禁自问,或许,刚才自己太主观了,张红其实蛮拼的,据说老家很穷,穷的连电,连水都没有,就这么一个人混出来,也不容易,自己的话,确实是有些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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