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洁琪……呃，不，杜秘书长，我……我也是来找郑大。他在……在里面听电话。”听到杜洁琪略带嘶哑的嗓音时，窦一凡的心莫名其妙地颤了颤。他有些慌乱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里间比划了一个手势，才敢抬眸看往门口站着的那一抹倩影。
今天的杜洁琪穿着一副合身黑色西装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衬托得愈加地知性成熟。她就那样俏生生地站在那边，像是一只熟透的水蜜桃。无论是哪个男人看到了都想上前啃上一嘴巴。只不过今天她的脸上比往常多了几分憔悴，就算是擦了粉底也遮掩不住那两只红肿的大眼睛。可是，正因为如此，今天的杜洁琪身上却隐隐少了一抹强势，显得这个坚韧的女人楚楚可怜。
“嗯……我……”杜洁琪在门口的位置怔怔地站着，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你……还好吗？没事吧？”窦一凡向前伸了伸手却又尴尬地缩了回来。他再一次很强烈地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跟自己的差距，不是两个级别的差距而是一种不可逾越的心理差距。
“嗯……谢谢！”听到窦一凡这句饱含了实在太多东西的问候，杜洁琪的目光一下子沉寂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抬眸看着窦一凡，艰难地吐出两个让他觉得疏离无比的谢字。就算杜洁琪再怎么不拘小节也抵不过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暴露自己赤果果的身体吧！特别是面前这个男人还是看过她最脆弱无助的一面之后，而且是在帮她出拳教训过愚蠢自大的廖振峰之后，在酒店房间里见到她赤裸裸的身体……
“哦……来了！小杜，坐吧！”就在杜洁琪胡思乱想的时候，接完电话的郑林曦刚好从里间走出来，朝办公室门口站着的她淡淡地招呼了一声。
“嗯！郑大，这是您需要的文件。您先看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再……”杜洁琪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郑林曦，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仍然在原地站着的窦一凡欲言又止。
“嗯，坐！”郑林曦脸上没有了跟窦一凡闲聊时的漫不经心，而是一副办理公务的严肃。
窦一凡默默地看着郑林曦，感觉这才是郑林曦真正的一面。而跟他闲聊的郑林曦亲切得有点遥远，有点不现实。
“郑大，那……我先下去了。”知道杜洁琪和郑林曦有工作要谈，窦一凡识趣地往门口方向走了两步，朝低着脑袋看文件的郑林曦招呼了一声。
“嗯，好！年轻人要记得吃苦耐劳，多干点实际工作。嗯，你先下去吧！”郑林曦从手中的文件中抬起头，朝窦一凡淡漠地点了点头，恢复原本应该对窦一凡的真实态度。
“好，谢谢郑大！杜副秘书长，我先出去了。”窦一凡不以为意地朝郑林曦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杜洁琪的脸上又赶紧移开了。淡淡地跟她招呼了一声，窦一凡快步朝门外走了出去。
门在窦一凡出去之后缓缓地掩上了，杜洁琪在窦一凡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顺手抚了抚自己的西装短裙，双腿交叠着放在身前安静地等待着郑林曦的指示。
“你怎么看？”郑林曦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点燃的香烟，随着一缕轻烟从他嘴边溢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蹦了出来。
“怎么看？哦……郑大，我认为开发区在处理征地问题上有些急进了，恐怕会引起……”杜洁琪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茶具，被郑林曦这么一问也就回过神来了。
“呵呵，小杜啊！我是问你刚才的那个年轻人，窦一凡，你怎么看？”郑林曦将指间的香烟往茶几上的烟灰缸弹了弹，淡笑着再次追问了一句。
“窦一凡？什么怎么看？我对他……不怎么了解，嗯，以前似乎没有怎么见过他。”这一次郑林曦的话音刚落，杜洁琪就真正地不淡定起来了。她有些心虚地坐直了身体，看着郑林曦似乎有些深意的笑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嗯，多了解了解，看看能不能用。脑子是有的，只不过不知道底子怎么样。”郑林曦收起嘴角的笑意，看着杜洁琪的眼里似乎多了一抹探究。
“底子？他……不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吗？怎么会……”对于郑林曦的这个问题，杜洁琪还真是感到有些意外。一般情况下，郑林曦不会跟她讨论这些她的工作职责以外的人员安排之类的事情。而且，从郑林曦的话中，杜洁琪似乎能够察觉到某种不肯定的因素在里面。
“他，可是土生土长的舟宁人，恐怕跟那位……多多少少有些牵连吧！不过，姓窦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亲戚关系吧？”说出这话的时候郑林曦已经将刚才跟窦一凡聊天时的亲切和热情都统统收了起来。他无声地皱紧了眉头，一脸阴沉地思考着什么却又似乎不是那么地肯定。
“哦？他……其实我对他也不了解。”杜洁琪挑了挑修得整整齐齐的柳眉，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当然，杜洁琪这句话也是一句大实话，她对窦一凡的了解仅限于昨天。在昨天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窦一凡，更谈不上什么了解。
“嗯！那就先放一放吧！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对了，老大在等着呢！要不咱们先把文件拿过去，看看他的指示吧！”郑林曦把手中的香烟往烟灰缸里面戳了戳，拿着杜洁琪刚刚送进来的文件朝着里间走去。
“郑大，您不用再看看么？”杜洁琪犹豫着跟在郑林曦的身后往里间的过道走去。她必须赶在郑林曦把文件递交给郭铭记之前先摸清这位郑老大的意思，才能跟上他的思路。
“大体没有问题，只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开发区在征地问题上是有点粗糙了，动作也大了点。嗯，海饶开发区工业园那边是谁负责，哦……是施韦俊具体负责，对吧？”郑林曦站在过道上等着杜洁琪走过去之后随手关上了这边的房门，大步流星地领着在原地等他的杜洁琪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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