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喊出这个外号，基本是老熟人，红毛开始仔细打量秦羽，只觉得声音挺熟悉，愣是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你……你认识我？”瞅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红毛只好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人家都说贵人多忘事，你还没变贵人呢，记忆力就严重衰退。”秦羽脸上挂着冷笑说道:“跟着耗子混出息了，连哥都不认识了是吧？”
“你是……是羽哥？”红毛茅塞顿开，嘴巴张得老大，绕着秦羽走了两圈，不敢置信震惊问道:“羽哥，才不到两年时间没见，你为何变化这么大？”
“怎么，认出我来啦？”秦羽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红毛哥混出名堂了，翻脸不认人呢！”
当初念高中，秦羽也曾是学校有名的问题学生，时不时带着一伙人打架闹事，只不过他比较特殊，打闹的同时功课成绩也没落下，老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太深究。
高考结束，他不出意外考进大学，玩的比较好几个哥们多数没继续读书，在社会上瞎混。
红毛比他低两届，进高中没多久就跟着秦羽混，之后秦羽上大学，和以前那帮兄弟联系逐渐少了，放寒暑假偶尔才出来聚聚，上次一起喝酒还是一年多前。
被揶揄一句，红毛难得的脸颊微红道：“羽哥别笑话我了，跟在浩哥手下混点饭吃，算哪门子名堂。”
他口中说的浩哥全名严浩，高中和秦羽同班，是他中学时代最要好的朋友之一，高中毕业念了半年大专，后来觉得没意思，向家人要笔钱，开了几家台球馆和网吧，红毛就在他手下做事，混的也算有声有色。
“她是你女朋友？”秦羽指了指何瑶问道：“什么时候认识的？”
“刚交往不到一个月，她经常来网吧玩，我在那里做网管，所以……”说到这儿，红毛嘿嘿笑了两声。
得知两人是老相识，而且红毛好像还很敬重秦羽，何瑶傻眼了，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钢板上，想挽回面子是没希望了。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秦羽和秦紫琳关系不一般，等于说日后在班上，她必须向秦紫琳低头。
“不到一个月呀……”秦羽若有所思点点头，暗含深意瞥了何瑶一眼。
以为秦羽在为今天之事生气，红毛朝何瑶招了招手：“还不快点过来，向羽哥羽嫂赔罪！”
“嫂你个头啊！”秦羽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这是我妹妹，亲妹妹！”
“抱歉抱歉，瞧我眼拙的。”红毛尴尬一笑。
何瑶嘴角抽了抽，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情哥哥，敢情人家真的是亲兄妹，这乌龙闹的……
半推半就道了歉，秦羽没工夫和她一般见识，把红毛拉到一旁说了几句话，随后带着秦紫琳离开餐厅。
“哥，你和那些混混认识？”出了自助餐厅，秦紫琳心有余悸问道。
摇了摇头，秦羽笑道：“认识红毛，高中一起玩过一年，其他马仔不认识。”
“你刚才偷偷摸摸和他说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他脸色一下子变了？”秦紫琳皱眉问道。
回头往餐厅看了看，秦羽摇头叹气道：“我跟他说何瑶怀孕了，而且时间在一个半月以上。”
“啊？！”秦紫琳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叫，随即捂住嘴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红毛和她交往不到一个月，你说她怀孕一个半月以上，那岂不是……”
“你是想说接盘侠吧。”
秦羽也觉得红毛挺可怜的，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要不是今天的事，估计他还蒙在鼓里，过段时间喜当爹。
餐厅里，红毛盯着何瑶没说话，脸色阴沉得可怕，沉默了许久才离开。
两人来到红毛租的房子，何瑶看出他心情不佳，以为是在为餐厅惹的事生气，走到红毛后面，轻轻帮他捏着肩膀。
她的示好并没让红毛心情转好，闭眼犹豫半晌，面无表情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怀孕了？”
这个问题让何瑶猝不及防，身体剧烈一颤，表情变得极不自然，而她的异常表现被红毛通过前面的镜子看得清清楚楚。
“孩子不是我的，对吗？”红毛声音粗重许多，艰难开口问道。
“怎……怎么可能。”何瑶尚不知已经露出马脚，仍然强自镇定矢口否认道：“我是怀孕了，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为何无缘无故怀疑我？”
“给我惊喜？哈哈哈！”红毛惨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快流出来：“那你倒是说说，你怀孕多久了？”
面对质疑，何瑶哑口无言，事情到这一步，她知道编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道：“没错，我骗了你，孩子不是你的，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红毛没说要如何处置她，哭笑了一会儿，自顾自坐在床边吧唧吧唧抽烟。
直到烟盒里剩下的五支烟全部抽完，红毛起身说道：“如果你肯把孩子打掉，我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如果我不肯呢？”
“那大家好聚好散。”红毛把烟头往垃圾桶一扔，冷笑道：“我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去当接盘侠。”
何瑶默不作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用行动给出回答，她本来就是抱着找接盘侠的心态和红毛交往，而且医生告诉她，因为身体原因，若是放弃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将很难再怀孕，所以这很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决不能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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