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快点回来，有什么事回来好好商量，你站在那里很危险的。”
“是啊，林燕，你快过来老师这边，考试的事情，老师会跟你妈妈解释的。”
”林燕，你妈妈快要过来了，你快点回来，别让她伤心了。“
佟言双手插着兜走到楼顶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警察跟老师劝说女生回来的话。
女生叫林燕，是高二三班一个平时成绩还算不错的学生。
就是人比较内向，只知道埋头苦读，也不怎么跟同学交流。
听到他们班的班主任说她妈妈快要到的时候，林燕忽然就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叫：”不要，不要，不要让我妈妈过来，她看到我这样会失望的，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争气，我让妈妈失望了。“
林燕的语气很是自责。
佟言倚在楼梯口的门框上，“呵”了一声。
警察跟老师们才发现有一个学生上来了。
佟言这一声“呵”声音不算大，但因为楼顶出大家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中，连呼吸声都不自觉放轻了，也就显得她的声音大。
林燕也听到。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佟言。
”同学，你不能来这里，赶紧下去。“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别到这里来捣乱。“
警察跟老师一起来赶她。
佟言后脚一蹬墙壁，站直身体，精致的五官清冷，透着一些漫不经心，抬眸看向了林燕的方向：”你们再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那个小可爱可就要掉下去了。“
林燕平时是个书呆子，可无奈佟言是学校的大红人，尤其是最近，她在学校里特别火。
林燕也认识她，哪怕是之前的佟言，林燕都很羡慕她，觉得她活得特别自我，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的那种。
更别说是现在的佟言了。
她很漂亮，很优秀，自卑内向的林燕最向往的就是佟言这样的人生，甚至潜意识已经把佟言当成自己的偶像。
听到佟言说她是小可爱，脸红得跟小苹果一样。
”更加可爱了。“
这话是佟言说的，就连语气里都是赞美。
警察跟老师们被佟言提醒一下，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处理这个不守规矩的学生的事。
回过头去继续劝说林燕：“林燕，你别慌，我们已经跟你妈妈说了你的事了，你妈妈也跟老师保证了，等你回去之后，她不会再责备你的了。
只是一次考试差了而已，没关系的，以后努力一点，考试的时候好好看题，成绩很快就提高的了。”
林燕的手攥得死死，指尖发白，整个人在发抖，忽然又咆哮了一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她够了，不想再听到她妈妈，不想听到任何跟考试有关的事情。
佟言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是她刚刚黑入了学校的学生系统查到的关于林燕的信息。
高一入学的时候成绩还挺好，老师那会对她的评语是热情活泼，上课积极发言，跟同学相处得很好。
高一下学期开始成绩下降，评语变成了该生平时比较内向，也不跟同学说话。
高二上学期成绩下降得更加里厉害，评语也是内向，不喜欢跟人相处，只知道死读书，还有希望家长能多带她出去玩玩，放松下心情。
接下来，佟言顺便黑入了林燕的社交账号。
最近一次的动态还是一年前分享的关于一个艺人自杀的事情。
林燕的评论是”雪崩时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
这个评论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那件事情之后，很多人都是一样的评论。
有问题的时候林燕的社交账号头像。
一个手腕，被割开来，上面还有血，割得不是很深，血流得不多不快，也是触目惊心。
佟言望向林燕的手腕。
夏天炎热的天气下，学生都穿着短袖，林燕也不例外，她的手腕露了出来。
左手手腕上，一道跟图片上一模一样的痕迹。
佟言眯了眯眼睛。
耳边，是林燕的班主任在说：”林燕，你不要多想了，你妈妈是爱你的，老师跟你妈妈接触过，知道她真的是很爱很爱你，就算你考试一时考差了，你妈妈也不会怪你的。“
林燕脸色越发地苍白，腿一直在颤抖，整个人状态很差，正在崩溃中。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佟言挑眉，懒洋洋地转着手机：“你是这位小可爱的班主任吧？敢问你是不是看这位小可爱不大顺眼呢？
不然怎么觉得你是在逼她跳下去一样呢？难道你没看到她并不想听你提起她妈妈？“
佟言又冲林燕抛了个媚眼：”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人妨碍你跳楼的。“
呃，那个样子就挺好看的。
看得林燕怔了怔。
也为佟言的话怔了怔。
老师和警察被佟言弄得迷惑了。
”同学，这里的事情交给老师跟我们就好了，你赶紧回自己的教室上课去。“
其中一个警察走出来跟佟言说。
”别出声。“
佟言也就懒散地望着他，表情挺冷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些慌，真的不太敢出声了。
佟言蹲下来，看向林燕，说得挺淡定的：“要不跟我聊会天你再继续吧，你看他们这些人都不怎么可爱的，跟他们聊不起来，太无聊了。“
林燕木头一样，没看懂佟言的操作。
”你是因为成绩差才要跳下去是吧？嗯，自杀挺好的，这样就可以逃避问题了，跳下去之后，别说成绩差了，连考试的机会都没有，嗯，真挺好的。“
“你成绩差，你担心你妈妈会对你失望，所以你就不想看到她失望吧，嗯，这选择也很正确。
你死了之后，你妈妈说不定也会伤心得一块跟着死，到时她肯定也不会失望的。”
“而且我们都高三了，很快就要高考啦，你要是在学校里面自杀的话，到时给我们留下阴影，大家高考都发挥不好，说不定还会有很多人来陪你，你在下面也就不寂寞了。
在学校跳楼真的是选的好地方呢。”
“教你的老师应该也要受处分的，不过他活该的，谁让他改卷子的时候，不把你的分数改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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