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一个多月,饶是常年征战的将士们都受不了。更别提已经上了年纪的石大将军,到了京城外围,石大将军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架势。
下马修整,养足了精神,再进京。
这是例行惯例,海将军从马上下来,让跟着的亲兵把马拉下去休息吃些粮草,看看都饿瘦了一圈儿了。
自己则是坐在门口石凳上,先喘口气,他可不想像石大将军那样被人扶进去。好歹的也是个战力卓绝的将领。
“这里就是京城啊,真气派。”后面传来轻松自在交谈,带着好奇与惊讶。
“是啊,你看这墙上是金子做的么?”又有人试图去扣墙壁。
“真有钱,我看那街上,穿得都是丝绸,看着还闪闪发光。”有人方才盯着街道上往来的姑娘们,眼睛一眨不眨。
“没错,屁大点儿小娃娃,脖子上都挂的金锁!”真是暴殄天物,也不怕被人给抢了。
真是一群土包子,没来过京城,这里还是京郊的京郊,连城墙都看不到。就觉得富丽堂皇了?
海将军回头一看,方严虎淡定从容的从马上下一身暗红劲袍干净的不染一尘。在他身后十来个年轻的士兵也是同样的荣光满面,相似的黑袍同样光洁如新。
看看他们打着响鼻的高马,再看看自己被牵走时,累的只吐气的老马。海将军嘲笑的话如鲠在喉。
“……”
喘了几口气,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小方啊,你这马可真精神,你看看我们的马,个个都累的皮包骨的到马厩去修养好一阵才能缓过来……”打定主意,说什么等回去也要弄过来的两匹。
方严虎听了海将军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后,想起出门前,监军同他说的话。出门在外,尤其是京城里一定要记得藏拙,不能对对手一击必杀,就把自己的实力先隐藏起来。
海将军这是在提醒他?
回头,看了眼下属中的那个小个子军医,超战马上觑了两下。
军医立刻走了过来,挨个儿的抹了把战马的脖子窝处,然后,所有的战马都倒了下来,躺着地上哀鸣。
“多谢海大哥提点!”方严虎拱手向海将军真诚的道谢。这京城果然是步步为营,到处都是危险。
“……”海将军看着倒了一地的战马,心在滴血啊。方严虎这个暴殄天物的混账小子,这些可是顶级好马啊,是要有专门的马倌精心照料的啊,就这么粗暴的放倒,你不要给我也行啊!
等等,他提点了什么?
等战马们在地上哀鸣了一会儿后,军医又立刻上前,把马们又一一扶起。果然气色看起来就差多了。牵到后院的马厩去,也不那么显眼。
海将军看着那群被折腾的可怜兮兮的好马,心疼了一阵,这才把方严虎他们带进这别院里去。
“在这儿修整三日,三日后,我们再出发进京。严虎,你在京城没有去处,就住到我府上来。老海,你我就不管了。”石大将军虽然累的够呛,但好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员猛将,坐着喝了些茶水后,脸色也回转过来。
“大将军每次都这样的小气,好歹老海我也是跟着你出生入死下属,到了京城就把我给踢了。”海将军不大乐意,他不太想去岳丈家中。
当年海夫人就是下嫁,这么多年了,他也才是个二品将军。岳丈家其实不太看得起他。
石大将军,胡子翘了翘,这混小子。哪次回京叙职这小子不赖在石侯府里,回回刚住下林家就过来要人,为这事儿少不得麻烦。家中大嫂不厌其烦,不愿和林家的人吵那碎嘴皮子,见着老海就要赶回林家去。
“反正你就是赖在府上也赖不了一时片刻,给老头子我个亲近成不?”石大将军佯怒瞪了海将军一眼。一起冲锋陷阵,过命的交情,赶人也赶得理直气壮。
方严虎听他们两个熟络的对话,没听懂,他也没不懂就问的习惯,闷在一边儿不说话。
嗯,不错,小子沉得住气,是能成大事的人。石大将军看着方严虎赞赏有加。
是夜,方严虎屋子里,两个看着机灵些的青年把大家随身携带的十多个木盒都收着送过来,堆满了整张桌子。
“将军这些都是临行前,监军大人让你带的。每个盒子里都写了字条是什么东西,送给谁的。”个高些的亲兵,又把临行前,监军交代的话说了一遍。当时监军说里头的东西万万不可弄混了,叮嘱他一定要看着将军送到,千万不能有差池。
盒子里的礼品都是在杨小姐的帮助下准备的,京城方严虎人生地不熟,不打点好。说不准,门房就能给人脸色看。好歹方严虎也算是一军之首,连个狗仗人事的小厮都能随意辱骂当然不行。
“我不过是进京叙职而已。”为什么还要送礼?
但是叙职也要面对一些人啊,要见人,就要有所准备投其所好。圆脸白皙的军医想了想,自以为做出个很好的解释。
“京城的官员就像军部的人,没干什么事儿,但就是权势大。”不单单是锤石军石阳军什么队伍不对军部满肚子的怨言,但是谁又敢对军部那群趾高气扬的人做什么?
闻言方严虎更是眉头紧锁了起来,他平日里最厌恶的就是军部的那群家伙了。没想到这京城都是这些货色。
权势中浸润久了的人,为人处世圆滑是肯定的。察言观色,趋炎附势也是人之常情。皇亲国戚到处都是,各大君侯的家眷也都被牵制在京城。身份尊贵之人,比比皆是,外地的小官小将比本地的平头百姓更加的势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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