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侯冷笑,面色如霜。
“总督说的轻巧,这些御林军是你的下属?大庭广众这下,公然将本侯摔伤在地上。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这打我都挨了,难不成还不许我去告个状?”
别人这位总督,他可不怕。横竖也儿子当初都战死了,就剩下个不中用的弟弟。光棍一条,了无牵挂!还真就和锦衣卫杠上了。
总督大人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好像根本就不把石侯说的狠话,放在眼里。越是这样的视人如蝼蚁一般的神态越是把人逼得要疯狂。
海将军气的不行,什么人啊,亏得第一眼还觉得好看呢。欠揍的要命,不男不女的,还以为是个阉人呢!
冲动的就要动手,手臂就被人擒住,动弹不得。
“别乱动。”方严虎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人,对方是高手,不可轻举妄动。
午后的日光落在这条大街之上,行人早早的就躲离开来。宽敞的石板路上一边儿是锦衣卫和御林军,一边儿是石侯府的一行人。方严虎身后陆陆续续的站了十来个人,战意熊熊。
心口突然一悸,于蕙岚挥挥手,让各地米庄的管事先下去。有事明日再办,站起身来,走到窗外,看向院子里的干净的石板,雨滴一颗一颗的打落下来,溅起了细碎的水花。
憋闷了许久的沉天,终于落下来了初夏的第一场雨。
雨滴有黄豆那么大,很快就打湿了石板,从窗外抬头看去,漫天的雨帘,不见边际。
把桌上的账簿收拾一下,于蕙岚和茹安说了一声,就出门去,顺着游廊穿过中墙去后院西厢。她想去和杨小姐说说话,心里愈发的不安,总觉得方严虎会出事。京城究竟最大的威胁在哪里?是不是有所疏漏?
杨小姐所在的院子总是飘着顾淡淡的幽香,哪怕是在这漫天大雨的时候,这香味依旧深幽。
“方将军在京城挺好的,就是兵部一直和中书省被锦衣卫施压,将他的叙职拖延下来。相信石大将军会想到办法,上奏折到御书房。圣上既然亲自召唤方严虎进京叙职,应该不会处理此事。”杨小姐宽慰道。
对于锦衣卫的刁难,是一早就有所准备的。也在预料之中,应该没什么好担心。若是锦衣卫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反倒更应该担心了。
不是这些,于蕙岚心底的不安愈发严重。会不会他们都忽略非常重要的讯息?而正是他们所忽略的会给方严虎带来严重的后果?
“锦衣卫里除了苏大人,还有什么人功夫极高?听闻锦衣卫的大牢号称死牢,是不是进去了就不会活着出来?”她心这么慌,是不是方严虎出了什么事儿?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下着,于蕙岚的心也随着感到一阵蚀骨的凉意。
她伸直还是怀疑,自己这样竭尽全力帮方严虎在军部晋升是对是错?六年后的城破之日一定非方严虎不可才能力挽狂澜吗?方严虎那样耿直的性子,要如何在的昏黑的官场生存下去?会不会因此,反而害了他的性命?
杨小姐摇摇头,据她所知锦衣卫带队的就是苏大人。武艺高强,为人阴狠。这个卫队是专门为圣上抓捕贪官污吏,通敌叛国罪人的机构。里头有多少秘密,谁也不知道,光是外面展露出来的就让人所有人都为之颤栗。
她总觉得方严虎如果是圣上召见的,圣上就是看好他,应该会保住他。不至于被锦衣卫整死。
于蕙岚沉默的看向窗外,双手合并,不住的默念。方严虎,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锦衣卫不堪一击,御林军不堪一击,但是那个人……
方严虎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麻木的,无法动弹。好像除了眼睛,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转动眼珠子,看向周围。昏黑一片,一盏老旧的油灯,豆大的灯芯发出微光,什么都照亮不了。
他这是在哪里?吸了吸鼻子,空气中一股子腐烂的味道。好像很久没有通过风了,是地底下吗?
抿了抿因为干涸开裂的唇,方严虎意外的发现自己舌尖下藏着两颗丹药。苦涩的让他恨不得吐出去。
这丹药?方严虎呆愣了一会儿后。苦的麻木了的舌尖动了动,其中的一颗丹药滚进了喉咙,混合着极少的唾沫,从喉管处滚了下去。
好像苦味一直从嘴里蔓延到咽喉,又从咽喉蔓延到胃部。甚至整个腹部苦的搅动起来。
“就是这个人?”不远处传来隐隐的说话声,方严虎耳尖动了动,努力的想听清楚。
“好生凶猛,他捶碎了总督大人的一条腿。听司里的大夫说,总督大人以后只能用假腿走路了。”
“不过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差点儿就被总督劈成两半了,要不是这人没杀苏队长。总督大人肯定把这人劈成两半的,不过没死也没用,关在这地底黑牢里。没药没医,撑不了两日。”
“唉,我听司里的老人说,还是头一回见总督大人受伤。此人太凶悍了啊,简直不要命啊。”
“……”
“……”
随着这两人对话,方严虎慢慢的想了起来。
当时他带着兄弟们与那几个锦衣卫和御林军对峙,后来石大将军出来了。说他把锦衣卫全给杀了赶紧进宫去求见陛下。然后好像是石侯说了什么免死金牌,不怕什么。然后那个领头的锦衣卫就扑了过来,和他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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