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锦衣卫不会善罢甘休的，此事我去和大理寺卿禀报，不能就这么任由锦衣卫刺杀。”石坚不像方严虎那样，把所有来袭之人杀了就够了，这件事或许能做一些私底下记载。
告诉了也没用，对方既然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杀人。摆明了就是不把大理寺放在眼里。
不如来点儿实在的，他也去锦衣卫的地盘儿上伤人。只要不死，能废几个是几个。方严虎敛去眼底的阴霾，伤他可以，但绝对不能伤他的兄弟。
大刘今年刚刚十九，有未过门的妻子，累积了军功马上就要升百夫长了。如果死在这里，他的人生就戛然而止，没有孩子没有孙子什么都没有。
方严虎很护短，这些朝气蓬勃的亲兵都在他的护短范围之内。
“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身上殴打朝廷命官的嫌疑还没有洗净，再与锦衣卫起冲突，只会越陷越深，不知要耗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去。”石坚不赞成方严虎再动手。
他也想早点儿回去，只是早不了。留在这儿，也不能让他的属下受欺负。
唉，明日一早他就去石侯府找石侯商议一二，看看能不能催促尽快审理案子。这样继续在京城待下去，双方的仇只会越结越深，愈发的难以脱身了。
来者皆斩灭于当场，方严虎不再客气。只要锦衣卫敢来他就敢杀，有本事倾囊而出，他正好顺手把人锦衣卫兵马司都灭了。
大理寺夜里接连三天都出事儿了，终于让大理寺卿忍不住主动要求审理此案，召集了双方人马，开堂问询。
左方是总督大人淡然的脸，右方是以石侯为首的老将军们忿然的脸色。中间站着的是方严虎，盯着总督大人，意味深长。
“咳咳，这案子是这样的。上月兵部尚书和兵部记官被人殴打，重伤卧床。总督大人查明此事与方将军有关，总督大人可有证据？”大理寺卿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
自然是有的，没有也能捏造出来。总督大人抬手招了招，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来。
“启禀大人，上月各地一品将军进京叙职，兵部繁忙了些耽搁这位四品将军叙职的事务。于是方将军就怀恨在心报复兵部的两位大人，在六月二十日和六月二十一日半夜戌时三刻潜入两位兵部大人的府上，将两位大人殴打至重伤，暴行恶劣。”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交代的很清楚。顺便还把动机阐述了一遍，说的很好。
“证据呢？”大理寺卿点头，心生怨恨暴打朝廷命官确实很有可能。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那名口才颇好的锦衣卫又列举了一堆的证据，比如在兵部尚书家花园取到的脚印，比如兵部记官下人看到人身形，比如兵部尚书的指正，比如当晚方严虎不在家中的证词。
听到对方这样歪曲事实，石侯忍不住的跳了起来。
“一派胡言，那个丫鬟，你给我过来。你是我石侯府的下人？方将军把所有的女侍都赶出了，一个院子里住的都是方将军的人。你是怎么半夜看到他不在屋子的？”
锦衣卫已经沦落到要靠人做伪证的地步了吗？连个简单的案子都查不清，还大言不惭要帮圣上查案，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事整个石侯府都能作证，方将军的院子没人能进去。总督，你找来个人说假话所为何事？莫不是你故意污蔑？”石侯瞪着总督大人，言辞讽刺意味甚浓。
总督大人没有回话，看了那个负责举证的锦衣卫一眼，右手托住了脸侧，食指按在晴明穴处，有些不耐。
“方将军那晚出没出去还有待商榷，石侯你们这边儿还有什么疑问吗？”大理寺卿的追问道。
这些证词听上去都十分的牵强，但是有些证据比如脚印之类的已经毁了。对方是说是方严虎的脚印，也不好反驳。重点可以放在几个证人身上，比如另一个目击的证人。
“侯爷，问一问那个记官家的仆人。”石坚小声的对石侯说道。
他这一出声儿，总督大人就望了过来，神色有些莫测，但绝对不是善意。不过没看几眼就不得不转开眼去。因为方严虎正灼灼的盯着他，敌意甚浓。
废了的那条腿还隐隐作痛，体内的内伤还在恢复。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真要再动手，他抑制不住方严虎。
其实把人放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回杀不了方严虎。他重伤未愈的几日抽不出身来去地底给方严虎加点儿料。实在是没料到方严虎竟然能活下来，那样重的伤竟然能不吃不喝的熬过九日。
等他勉强撑起身子下地的时候，圣上已经下令转交大理寺了。锦衣卫兵马司的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竟然能把人从地牢里提出去。慢慢把人折磨死的机会没有了，前几日在地牢里他愕然发现自己拦不住彼时的方严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
石侯不知道石坚要叫那个人做什么，但还是出口让那个仆人留下来。
“你说你看到过凶手的身形？所以能够认出来？”石坚盯着这个人眼睛，问道。
那个仆人立刻激动的指向方严虎大声说道。
“没错，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是凶手，他打伤了的记官大人！”
听说，人啊，越是在说谎，就越是表现得激动暴躁不安，并且反复强调自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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