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阳城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接下来还会有一大批的难民进入石阳郡。得想出办法来改变现状,不能通商的时日还长远着,石阳城得自己先强大起来。
封锁边界的不利后果,果然已经出来了。再过些日子等林郡稳定了些,也许可以试着松动些边界。目前,只能另想他法。
在豆花摊子上坐到她面前的这碗豆花都凉透了,于蕙岚听了许久本土百姓的言谈。一路回回府都有些心事重重,相比较这个大问题来说,她之前所惦念纠结的小问题,都不值一提了。
因此,在看到柳春花,柳杏花还有方茜儿三人灰头土脸的时候。她心中原本的怒气,消去了许多,平淡的看着这三人。
不是大言不惭的要放火烧田府的吗?烧的怎么样了?看着有点儿像是被自己被烧成碳烤鸭了啊?
出去找人算账她们是理直气壮,等她们知道了田大壮干了些什么好事的时候。又都觉得没脸看于蕙岚了,垂着头,没说话。
只有单单是过去帮忙的方茜儿显得无比愤懑。
“那田大壮也太不要脸了,岚儿你是不知道。他借着咱方府的名头骗了多少钱,我们把大门烧开之后,那宅子修得比咱们府上还好。那田大壮山珍海味的吃,娶了八房小妾。着实不要脸的很,见到于婶儿了,还强词夺理,我们都说不过他……”方茜儿唾沫横飞的说了大通,在岚儿幽幽的眼神中,慢慢的声音小了下去,最后消了音,也跟着一般模样的低头不语。
她们出去找人算账结果被人赶回来了,不大光彩。
阿娘和五姨明白了她们都干得些什么事儿就好,别被人骗了还巴巴的帮人数钱。不分青红皂白的,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找她算账。
“岚儿,你知不知我的茶庄被人砸了!什么人胆敢这么放肆,岚儿一定要把人抓出来!茶庄的人说,是一个穿着黄衫带着个稚童的女子所为。”于书生才同友人诗会回来,急匆匆的过来同于蕙岚告状。
柳春花她们看了看于蕙岚今日穿的杏黄广玉兰纹绣罗裙,再看看一旁护卫身上酣睡的泽城。
“……”
这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出现了。于蕙岚没说什么,先把泽城从护卫身上接下来,轻手轻脚的放在软榻上,然后帮泽城搭上薄被。
柳春花伸手就把于书生拉到一边去,出什么头。那个田大壮把他们给骗了,假意合伙做生意,其实是打着方府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呢。
如今不知道有多春风得意,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于书生虽然迂腐,但是并不笨。他瞧见于蕙岚冷淡的神色,立刻就气得挣脱了柳春花的钳制。气冲冲的走到岚儿面前。
“你作甚要砸我的茶庄,城里那些铺子你都不去砸。要砸自家的东西,是家中钱多烧的慌,所以要做这样白目的事?”
“你的茶庄?自己的茶庄?我怎么不知道我何时开了间茶庄?”于蕙岚迎着于书生的面,反问道。
方府开茶庄为何不经过她的同意?和岳茶庄却借着方府的名义为非作歹?莫非阿爹觉得他身为长辈就能无视家规,就能横行枉法?
“怎么了!我开的就不行了!”于书生被问的恼羞成怒了起来,大声的回道。
“你开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说过不能借方府的名义行事,阿爹你可还记得?”于蕙岚对于于书生的大声,镇定自如,继续问道。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他身为方府的老爷子,连开个茶庄都要经过女儿的同意了?目无尊长,不敬长辈!
“我不过是开个茶庄而已,何时借过方府的名义?且不说我没不曾用方府的名义,就是我用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告到官府去?”于书生气得很了,激动的喊道。
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是小瞧了阿爹呢。这几年阿爹的胆子大了不少,敢自己出去做生意了,说话也不讲道理了不少。
“我不用告,我把铺子都收回来了。你既然都能自己做生意了,想必钱财不少。也看不上区区几个铺子,再想做什么你随意,别打方府的主意就好。你也不想城防队找到你头上不是?”于蕙岚沉下脸来,不想多说了。
既然于书生什么都知道,对茶庄的经营也都是知晓的,但是他却任由外人败坏方府的名声,只为钱财。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爱如何就如何,没事别找她。
于蕙岚挥挥手,一直站在墙角的杨兰岚走了过来。把还想骂人的于书生送了出去,至于是剩下的柳春花她们,也不敢多待,都离去了。
没想到,此事阿爹竟然是知情的。在他眼里,方府的名声比不过钱财,比不过朋友的阿谀奉承吗?他从来都是交些狐朋狗友,也不见得什么好。
本以为他个性懦弱,便是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也无所谓。不会做什么大错事,没想到竟然已经成了这个模样。
于蕙岚叹了口气,唤来暗哨,吩咐了几句,这才坐了下来。但是已经疲累的不想说话了,小辈们不懂事,做错了也就罢了。连长辈们都只会惹事,让人有些心寒。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不管是多么家教森严的世家,总是会出那么几个人,不太好。于叔本性正直,只是被奸人所蒙骗罢了。”杨兰岚折身回来,站在于蕙岚的身边,给她把茶水换了,然后斟酌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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