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颜直接把刚才吴氏丫头提点她的事儿给抹去了,姑奶奶压根就不知道你一个出了嫁的姑奶奶来干吗的?
“姑姑,朝颜不知犯了什么错,惹着姑姑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句辩驳的话都不给朝颜,就让朝颜跪下,虽然姑姑是长辈,我一个晚辈自是不该有这等狡辩之言,可是姑姑自来就有清断之名,以往小的时候,随着三姐姐去魏国公府的时候,到还听倩兮姐姐提起过,夫人治家有方不说,爱护小辈更是长辈之中的典范,但凡小辈们犯错,大多是夫人揽下去,不让顾世子知道,随后自己再悉心教导,以至于魏国公府上上下下都为姑姑的贤名远播而做尽了功劳,就是咱们延庆侯府,也多得姑姑这贤名的照拂,听母亲大人说,这几年,出门应酬的时候,多是以姑姑为典范呢。”
殷朝颜可不傻,在家的时候她这张嘴就会说,如今嫁了人,只会说的更花俏,才不会傻的笨嘴拙腮,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她娘可是给她传话了,敬国公府如今连着聘下了几门亲事儿,再加上嫁出去的姑奶奶日子们都好过,如今风头也算是正劲,她总是不能被人欺负了不吭声的。
欧阳氏是真没想到殷朝颜一张嘴就有这么多话来对付她,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瞧瞧,这殷氏,连她女儿都搬出来的,和着人家这是想拿自己女儿的话来堵她啊?
欧阳氏忍不住再细细的打量起殷朝颜,以往这丫头随着殷夕颜去过顾家,她那会儿也不大在意,只当是亲戚家的姑娘过来玩,让自己女儿招待着就是,一个不失礼数也就是了,回头再锻炼锻炼顾倩兮接人待物的本事儿,免得以后嫁了人,这世俗之物一窍不通。
欧阳氏这会儿头痛的想着,当初怎么就舍了殷夕颜要了这么一个货,敬国公府那洛氏其实也是个混的,这些年在外面应酬的时候碰到了,都绷着一张脸,跟谁欠她五百两银子似的,明明出身不高,却偏做作的把规矩礼仪句句不离身,好像她从小受的教育有多好一般。
欧阳氏这会儿想来,只觉得殷朝颜这种不讨喜的性子,事事好争风的性子,一准是遗传了洛氏。
目光森冷的掠过殷朝颜,又回落到吴氏的脸上,瞧着吴氏偷着给她打眼色的样子,到像是殷朝颜从打嫁进延庆侯府就这般一般,而且吴氏的样子,摆明了被一个庶子媳妇压着,重不得,轻不得,处处难为的样子。
她那句想要教训的话又噎了回去。
新进门的媳妇这么不懂规矩,自是当婆婆的教导之疏,可是一想到吴氏的身份,可不就是这样,除了护着,还真就只能护着,不然,这丫头要是一状告到那自己那儿去,只怕自己也得以为吴氏是存了别的私心。
这样一想,欧阳氏那点责怪吴氏的火气又被悄悄的熄灭了,然后,又转架到了殷朝颜的身上,冷眉一挑,幽冷的审示着嘴角挂着轻笑,挑眉凝视着她的殷朝颜,“你母亲就是这般教你对待长辈的?”
这句母亲,摆明了质问的是洛氏,而非吴氏。
殷朝颜撇了撇嘴,目光却是看向了吴氏,一脸的委屈,“母亲,媳妇自认为进门以来,待母亲也算恭顺,虽然愚笨了些,可是母亲的教导却是从来不忘的,三更起,从不曾迟过,原本早晚请安,媳妇也不曾落下过,也是母亲体谅媳妇初进门,体弱,想让媳妇好好歇歇,与世子多些相处的时间,这才免了媳妇的早晚请安,媳妇原是求过母亲,不必免的,却因为母亲这颗疼爱儿媳妇的心,不忍让母亲的好意白白浪漫,这才勉为其难的受了,怎么如今落到姑姑嘴里,到像是儿媳妇的不是一般?”
吴氏抽搐着嘴角,看着这般能作戏的殷朝颜,眼角的余光又扫见欧阳氏已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在延庆侯府,被顶撞成这样,还真是不多见呢。
一时间心里到是有几分痛快之意,甚至对殷朝颜之前干的那点事儿也像是不在意了,这么多年,难得看到谁把欧阳氏气成这样。
吴氏心里也是憋闷多年,一个出了门子的姑奶奶,回到侯府,就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发起脾气来,半点不手软,摔杯子,砸椅子,就没有这位姑奶奶不敢干的事儿,那会儿,可是从没想过合适不合适这个话题。
侯爷的性子本就是对这位大姑奶奶颇为忌惮,又极为信服,但凡有点什么事儿,都要跟这位姑奶奶商量一二,也就是这样的性子,更加促尽了这位姑奶奶每次到延庆侯府,都把作威作福当成了习惯。
如今好了,自己一心一意疼大的侄子娶的媳妇,跟自己对上了,吴氏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她到是想看看,有多厚的亲情,能架得住这姑侄两这么折腾。
掩下了心里的笑意,吴氏的脸上还是那副无奈的表情,把一个不能在儿媳妇面前站直腰,又不能在大姑奶奶面前发足了话的憋闷形象表现的十成十。
这会儿,哪里还有侯府夫人的尊荣,完全是被夹在两片馍中间的肉馅,随时等着被人咬上一口。
欧阳氏像是大发慈悲一般的挥了手,指着吴氏道:“你刚才不是说府里还有事儿没处理完呢吗?这会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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