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王妃平安生下了小世子,几乎在小世子降生的下一刻,就在洛城的大街小巷传的人尽皆知,甚至比宫里的皇子们出生,还要热闹。
敬国公府,魏国公府更是大张旗鼓的张灯结彩,就差差人挥着铜锣满大街的敲一遍了。
比起敬国公府和魏国公府的竞相奔走,平凉侯府和永定伯府到是消停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消息,也足以让这两府关注的人跟着高兴不少了。
粟国公府粟宵得了信也一路快马回了家,打发了小丫头把这个好消息送到了正在粟老夫人屋里说话的殷黄鹂耳中。
粟老夫人自然知道这对小夫妻关注着什么,瞧着殷黄鹂眉眼间不掩的笑意,也跟着打趣了几名,心下不禁感慨着,那孩子到是个有造化的,能在靳王府里平安生下儿子,可真真是大福气啰。
相比于几府的热闹,有些人却是愁眉苦脸,一脑门子的官司。
赌坊里压在一尸两命上的银子全都折了进去,听说,这洛城之内,满打满算,也不出十个人堵了靳王妃母子平安,原本那些不屑的声音,这下到是通通倒转了,都在暗自打探着这十个人的根底呢,这一下子得赢多少银子啊?
这样的热闹自不是靳王府能参与进去的。
本来与靳王府有关,可偏偏,靳王府里,没有人这个心思去管这事儿。
丫头们只管伺候好新出生的小主子,叫了奶娘,问了曹娘子,什么时候喂奶合适。
产婆又细细的嘱咐了哪里要注意的细节,如何照顾产妇,如何照顾新出生的小世子,林林总总,但凡能想到的,就没有说不到的。
刘权家的和余大有家的心里都跟着提着,这小世子没生出来的时候,她们还没这么紧张,可是这会儿,小小的人儿在她们的手里,那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小耳朵,哪儿哪儿瞅着都小的样子,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了,生怕哪一下轻了,哪一下重了,把小主子伺候的不舒坦了,回头再不会说,表达不出来,就麻烦了。
刘权家的一脸求助的目光落到了余大有家的身上,好歹她是生过儿子的,又一手经管到大了,总比她这个连孕都没怀上的人强多了吧。
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余大有家的到头一次在刘权家的这般精明的人面前觉得自己被重视的地位高了许多。
只是再一看看怀里的小小人儿,又觉得这样的重视,真不是一般人能担下来的。
小心的觑了一眼大床旁靳王沉黑的面色,王妃自打生完了小世子昏过去,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呢,差不多也有一个来时辰了,王爷到现在还没看小世子一眼,这满腹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虽然曹娘子说人只是累着了,可是这累着了,总得醒过,歇够了,醒过来了,哪怕睁了眼睛再闭上睡呢,好歹能让王爷放个心,她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松口气不是。
余大有家的心里盘算着,王爷好像还是破天荒头一糟让屋子里呆这么多人呢,而且难得没有冷着脸撵人。
哎,真盼着王妃能早点醒一下,哪怕一下也好,好给她们提提主心骨。
“嫂子,余家嫂子,奶娘来了,你跟着奶娘到西屋,让小世子喝奶吧。”
刘权家的小心的碰了碰余大有家的胳膊,这会儿小世子被收拾干净放在襁褓里,被余大有家的托在两臂之间,刘权家的怕自己一个力道重了,再让余大有家的胳膊颠了,回头再震到了小世子就麻烦了。
四月隔着同步之遥,站在床边,一会儿看看床上还睡着的王妃,一会儿看看那边被余大有家的抱在怀里的小世子,只觉得哪哪儿都想伸把手,却又偏偏伸不过去。
产婆也知道靳王府这子嗣艰难,瞧着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脸色,就知道这小主子必是要在金窝银窝里长大了,不过这些事儿与她这个接生的没多大关系,真正与她相关的,是这靳王府打赏的银子。
她之所以愿意站在这说的这么多,这么细,一是惧了靳王爷的阴沉脸色,生怕有一兴半点的差错,脑袋就搬家了。
二,自然是为了银子,刚刚那个英达家的,她可是知道的,她男人原来是王爷身边的,她公公也是府里的大管事儿,她自己又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如今嫁了人,这体面,怕是这府里的下人里头,一等一的了,刚刚,塞给自己那个荷包,且不说里面包了多少银子,只说那荷包上的金银丝线,就不是便宜的东西,这样的荷包,就是在外面单卖,一个至少也要五、六两的银子,更何况,她摸着荷包里的东西,没有鼓鼓硌手的东西,那就说明,一定不是银子,也不是金子,这两个,无论是哪一样,都能摸出痕迹来。
可是产婆也高兴,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那就一定是银票子,既然是银票子,就绝不会是十两八两的东西,产婆努力把这层笑意压着,生怕自己一个失态在靳王府失了脸面。
其实她到是不在乎这张脸,只是想着,这靳王妃竟然能生下头一胎平安无事儿,自然就能再生第二胎,第三胎。
要是胎胎都由她来接生——
产婆好像看到了无数的银票子正从天上往她的脸上刮,只要一抬手,就能拽着一张,而且,张张都打着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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