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老鸨一直没有离去。
烟姑娘斜觑了眼身旁的妇人，轻蔑一笑。
“妈妈你不要管我为何开心，你只要知道，从现在起，这京城的红楼，是我们的天下。”她道，抬起涂着猩红蔻丹的手指，从底下大厅那攒动的人头上扫过。
“还有这些男人们，我要让他们全部成为我烟姑娘的入幕之宾，我要他们拜倒在我的裙下，为我疯狂！我要取代柳娘，胜过芸娘，从此后，这京城的花魁，唯我紫烟莫属！”
“好，好，姑娘说的真好！”老鸨激动的抚掌，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自己的面前。
刘月瑶来到柳娘的屋子里，刚好遇到小雪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只托盘。
托盘上摆着两只碗，一碗米饭，一碗菜。饭菜却都没有动一点。
“怎么，柳娘还是不吃东西？”刘月瑶问。
小雪摇头：“一直在那抹泪，担心百香楼的姐妹们，都两顿没吃了。”
刘月瑶微微蹙眉。
“让我来。”她从小雪手里接过了托盘，来到了里面柳娘的床边，“你自打落水，身子元气大伤，都还没真正缓过来呢。”
刘月瑶来到床前，看着坐在床上，神情憔悴，哭得眼睛都肿了的柳娘，道。
柳娘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看着刘月瑶：“我真的好担心彩姐她们……”
“她们都是被人陷害的，如今被关进大牢，肯定要吃很多苦头。彩姐待我如亲妹妹，她是被我连累才下的大牢，是我对不住她，我有罪啊……”
“柳娘！”刘月瑶打断了柳娘的话。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这样自责，再这样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听我的话，把泪擦了，再把饭吃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日后助我去打个翻身仗！”
刘月瑶把饭菜再次递到柳娘的面前。
她的话，柳娘应该是听进去了。
柳娘抬手抹去脸上的泪花，伸手接过了托盘。然后，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刘月瑶也侧身在床边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听你口口声声提到那个彩姐，还有你们情同姐妹，那你们认识的时间应该很久了吧？”刘月瑶打听着。
欢场的女子之间，一般不都是有着利益冲突的嘛？唯恐对方抢了自己的恩客，怎么柳娘跟彩姐交情这么好？
听到刘月瑶的问，柳娘似乎猜到了刘月瑶的想法，暂放下手里的筷子，轻声道：“欢场里的女子，尔虞我诈的多，可是也有真感情。就好比我和彩姐，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哦？那你说来听听。”刘月瑶道，反正这会子也有空闲，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柳娘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整个人，开始沉浸在回忆中……
“我打小就没娘，我爹拉扯着我和我哥哥长大。后来哥哥娶了个恶嫂子进门，是我们那一条街出了名的泼妇，嫂子一进门没两个月，就把我爹给活活气死了。”
“我哥又没本事，还嗜赌，输了钱家来不敢跟我嫂子说。后来债主找上门，他们没辙，就拿我抵债。债主家有个傻儿子，快三十了还没娶亲，他们就把我给那傻儿子做童养媳，那一年，我才十三岁。”
“原本是说等我十五岁成年了，就圆房。可是有天夜里，我那个公公摸进了我屋里，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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