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才名的才，是哪个才呢？”谢小宁含笑反问。
方婉柔眉头微微一皱：“谢二姑娘，我们在说正事，说正事要有说正事的态度，请你不要插科打诨，过于随意。”
谢小宁轻笑：“才华的才就未必了，怕是口才的才吧？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一流，双标得令人叹为观止！我手段不甚光明？是我求着你弟弟调戏我的？
你也是姑娘家，是打哪儿来的勇气说这种给你胞弟洗白？是不是他杀我，我若是反抗还是我的错？方姑娘，做人不要这么恶心！”
“谢小宁，你这土包子……”
“滚！”
谢小宁指着门口，打断了方婉柔的话。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你真当将军府也是你们方家，任由你方家的小姐来撒野？”
“你……”方婉柔气得浑身发抖。
“方婉柔姑娘的观念如此感人，但愿日后姑娘遇到被人调戏这种事，直接躺平任由对方胡来，可别光在我面前跳，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谢小宁，你这个粗鄙的乡下丫……”
谢小宁身形一晃，拿手绢一塞她的嘴巴，提着她的衣领强行拖着她往外走。
“方婉柔，你大概是没听过我谢小宁的彪悍吧？”谢小宁边走边冷笑道，“别自命清高，在我面前，你连一坨屎都不如，屎还能给作物当养分，而你除了污我的眼，一无是处！”
方婉柔怒不可遏：“谢小宁，我命令你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放下我的女儿，谢小宁杀人啦！”方二夫人回过神来，失声尖叫。
“把那个老女人也一并给我拖下去轰到门外去。”谢小宁冷声下令，“你们方家算什么玩意了，一而再的蹬鼻子上脸，当我将军府是摆设？”
方婉柔一边挣扎一边叫，可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哪里是谢小宁的对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府的下人闻声赶来看她笑话。
谢小宁将方婉柔拖到大门，从小门那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啊……”方婉柔摔倒在地，惨叫出来。
谢小宁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方婉柔：“不要以为方家就了不起，也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虽然我是乡下长大，你的优越感放到面前，就像现在一样，是个笑话！”
方婉柔死死地盯着谢小宁，满眼恶毒。
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觉得自己委屈了？”谢小宁似笑非笑，“更委屈的还在后面呢。”
“谢小宁，你仗势欺人，你不得好死。”方婉柔恶狠狠地道。
“我爹是将军，我还跪着供你不成？”
方婉柔没有说话，她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谢小宁千百倍的奉还今日一切。
“我等你来报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方婉柔！”
“谢小宁！”
而此时闻声赶来看热闹的人不少，谢小宁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转而冷声道：“我谢小宁昨日才入京。也不知道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被你们方家盯着欺负！
先是方善柔在荟珍阁羞辱我，然后是方子尘在书院公然出言不逊，最后连你这个素有才名的方婉柔也来指责我没让着方子尘。
我谢小宁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方家甚至还找上门来，要我去京兆府将方子尘捞出来！大伙来评评理，方家是不是欺人太甚？”
坊间关于谢小宁的传说已经被神话了，在百姓心目中，谢小宁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巾帼英雄。
再加上谢青森保家卫国，多次击退了西岳国的进犯护住边境安宁，而方家在京城的名声本就不好，方子尘又是出了名的祸害，谁不是站在谢小宁那边的？
“呵呵，方家又一次刷新我对厚颜无耻这个词的认知。”
“谢二小姐，因为你的造纸坊大大拉低纸张的价格，触犯了方家利益，他们已经把你记恨上，所以趁着谢大将军不在京城，一而再欺负你。”
“还以为方婉柔跟方家其他人不一样，原来也是一路货色，区区一个商户女，还真当自己金枝玉叶，让将军嫡女供着她当祖宗？”
……
百姓可不管那么多，什么话难听就挑什么话来说。
而习惯了被人捧着的方婉柔听了这些话，差点气晕过去。
那一刻，她又羞又恼，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了一记又一记的耳光。
最后，她承受不住这样的耻辱，爬起来掩面直奔马车，躲进车厢里不管方二夫人还没上来，就让马夫立刻离开。
百姓冲着方婉柔的马车连连呸了几声，然后看向谢小宁时，态度友好极了：
“谢二小姐，不要管那种女人，你是什么样的姑娘，我们大伙心中有数。大梁还指望着你改良的谷种，解决温饱问题呢，她们啥都不是，你才是我们心中当之无愧的才女。”
“没错，谢二小姐，我们都相信你，方子尘作恶多端，也活该老天爷来收他！”
“你的造纸坊纸张价格便宜，大大缓解了我们的压力，我们都很感激，无论什么时候，我们站在你这边的！”
……
谢小宁没想到京城百姓对她印象这么好，拱手冲大伙说道：“谢谢各位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你们的希望。”
“尽力而为，不要有压力呀！就算今年不成功，我们还有明年、后年，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等得起的。”百姓们都在鼓励谢小宁。
看着他们期盼的目光，谢小宁第一次有种肩上担子很重的感觉。
方家针对谢小宁的事很快就传到景明帝那。
景明帝眉头微皱，方家还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他朝中猛将的女儿也敢欺辱了。
“陈礼，传郑文舟来见朕。”景明帝沉声道。
陈礼出去后没一会儿，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
小太监入内禀告：“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小太监退出去，钟离暮很快进来了。
“谢小宁被方家骑在头上欺负呢！”不等钟离暮见礼，景明帝就神色莫名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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