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什么圣旨?”风小小不明所以的皱眉。
风霄泱面色十分凝重:“具体的我也不知,是周祥通知我的,现在家中几位长老,祖母以及吴姨娘也已经都赶了过去,就差你了。”
眼看着风小小被抓走,风竺冥回过神,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想也不想的拉上芊魅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我也去!”
百里贞本能想跟,却被风竺冥拦了下来。
“贞哥哥,如果是别的情况的话我一定会带你去,但是今天来的是宫里的人,你不能出去。”风竺冥说的一脸严肃,同时还没忘叫来万机千纹看着他。
百里贞咬了咬牙:“是你之前跟我说的……”
“是,所以你不能出去。”
自从七天前百里贞头疼过后,风竺冥为免再发生这种情况,当晚便偷偷将百里贞的身世告诉了他,毫无保留,自然也包括仁妃,以及齐嬷嬷的种种遭遇,还仔仔细细给他分析了一番利弊要害。
一开始,百里贞很震惊,甚至还曾做过一次噩梦,风竺冥自那之后每天晚上都陪他聊天,聊他和风小小在苏家村的遭遇,聊风家,聊青禾,聊康王,当然,他说的最多的还是自家娘亲,就这样一点点的,风竺冥不知不觉间让百里贞从过去的那些遭遇之中跳脱出来,所以现在再提起,百里贞已经不会再那么激动了。
百里贞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轻重,于是乖乖坐了回去:“好,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嗯。”
又重新对万机和千纹叮嘱了一通,风竺冥带着芊魅去了前厅。
风家前厅还是第一次聚集了这么多的人,除了风尘珑,风天,风雯三位长老,吴氏,吴柳,二房三房旁支的女眷,以及风霄琰等蛊师们,能来的都来了,他们乌泱泱的跪了一地,风小小跪在最前面,传旨的太监是百里觉手下的忠仆赵阳,他正端着圣旨对她高声唱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风氏嫡女风小小贤良淑德,温良敦厚,朕心甚悦,今康王年廿有三,适婚娶之时,当选贤女予配,值风小小待字闺中,与康王堪称天作之合,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风小小许予康王为妃,择吉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风小小只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声,一时间竟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有想过康王会再找上门来,用无数种办法或是向自己讨说法,或是想抢走冥冥,却不曾料到他竟如此干脆利落的给她请来了一道圣旨,让她措手不及,避无可避。
“这个……”从门外将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风竺冥小脸一沉,就要冲进去,被芊魅一把拉住。
‘小少爷别冲动!再等等!’芊魅的声音很小,显然是怕屋中的人发现她们。
风竺冥没好气的回过头来,同样放低声音:‘还等什么?你没看到我娘都被逼婚了,再等下去她……’
然而,他的话只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脸上的沉重神色也淡了很多。
‘对吧?小姐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咱们先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再说。’芊魅对风小小是太了解了,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逼迫,所以现在,应该被担心的其实是那个传旨的太监。
圣旨念完久久听不到下跪之人的回应,赵阳以为她是惊喜过度吓傻了,便躬下/身子往前凑了凑:“风小姐?还愣着干什么,快接旨吧!”
在她身后的风霄泱也以为自家姐姐是愣了,下意识拽了拽她的衣角。
“公公可否告知,这圣旨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康王的意思?”风小小虽然跪着,但脊背却是不卑不亢的挺着,对于赵阳的催促,她只是淡淡的一眼,看的赵阳心头一阵猛跳。
赵阳自然也知道风小小的厉害,所以对她的问题,他是能回就回:“不瞒风小姐,这圣旨正是昨日王爷亲自进宫向皇上请来的。”
“哦,是吗……”风小小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望,再开口语气便不客气起来,“那烦请公公回宫转告皇上一声,我风小小声名狼藉配不上康王殿下,这圣旨我不能接,还请他收回成命。”
“这……”赵阳迟疑。
“大胆!你这是抗旨不遵!风小小,你和你的儿子不怕死也就算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们整个风家给你们陪葬不成?”没等赵阳开口表态,跪在稍微靠后一点的吴柳先训斥起来,一双眼睛更是恶狠狠的瞪着风小小,一副恨不能将她拆皮剥骨的样子。
风小小看也不看她,只执拗的重复:“我不嫁。”
“风小姐,你可要想好,话说出口就再没有回头路了,万一圣上治罪下来,就算是你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像是在做着最后确认一般,赵阳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风小小轻轻一笑:“何惧来哉?公公尽管进宫传话就成,至于结果……我会一力承担。”
“那好,既然风小姐执意,那杂家也无法勉强,你好自为之吧。”
侍奉皇上这么多年,赵阳也是从未见过敢如此明目张胆抗旨拒婚的姑娘,这但凡换成一个别人都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可偏偏她是风家人,还是身负风家命脉的蛊圣女,所以,他也只能不甘心的带着圣旨原路返回。
而他一走,众人各自散开了去,就只剩下长房的人,以及三位长老朝着刚起身的风小小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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