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坐直了身体,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清了清嗓子,这才回道:“带他进来吧。”
“是。”
很快,殿门被打开,木云擎只身一人走了进来,对于殿中情形也是见怪不怪,自顾自的对着三个人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娘娘。”
“行了,礼就免了,你有什么要紧事赶紧说,我们正聊的愉快呢,别坏了我们的兴致~”皇帝虽然是极尽可能的摆出身为父皇的威严,可到底是喝多了,说话时的声音都飘着,连朕字也省了。
木云擎从善如流:“听闻父皇命风小小去了千府?”
“对啊,有什么问题?”皇帝还以为他想说的是什么要紧事,一听是这个,当下失望的翻了一个白眼。
“父皇明知她如今的处境,为何要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出门?且先不说今日的天气如何,单就千家,能轻易地接受她的医治么?若是……”木云擎努力的耐着性子问道,只是后半句,他却没能说得出口。
他不说,却是挑起了皇帝的好奇心:“若是?若是什么?遥儿,朕什么时候教过你说话吞吞吐吐了?”
木云擎想说的是,‘若是她好心上门救人,却受一肚子委屈回来,该怎么办?’,不过这话他却不能说,只能含糊其辞道:“若是什么不重要,父皇先回答我的问题。”
“朕故意的呀~”皇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对于京中的传闻,朕当然已经听说了,不过这些,在你带她离开伏霖之前就应该想到,她是风家人,想要留在天雲,要么隐姓埋名一辈子,要么,就是让她在这样的质疑声中,以她自己的德行自证清白,从她对朕的态度而言,想来她是不愿躲躲藏藏一辈子的,那朕就只能帮她一把喽~”
木云擎脸色一黑:“所以,关于她身份的传言,是父皇散播出去的?”
“朕看起来很闲吗?”皇帝不太满意他怀疑自己的态度,当下也是沉了脸,同木云擎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他的态度又突然软了下来,“这件事也在朕的计划之外,本来,朕确实是有此想法,可那也是要等到晓明堂在京中彻底站住脚跟以后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晓明堂出事,朕得少赚多少银子?不过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朕故意的,虽说天公不作美,但同样的,这样的天气,她出门行动遇到百姓为难的可能最小,她的医术如何,你最是清楚,只要将来她治好了仁阳的事情传扬开来,百姓们对她的态度自然会慢慢改观。”
看皇帝的表情不似作假,木云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儿臣想多了,既是如此,那儿臣告辞。”
说完,木云擎转身欲走。
“哎!你给朕回来!”皇帝一嗓子将人叫住,又朝他招了招手。
木云擎并不是很想回这个头,只是那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父皇,所以,他到底还是乖乖的走了回去:“父皇请讲。”
“干嘛这么匆忙?来来来,坐下,你来的正好,朕还有事情想要问你。”皇帝扯着木云擎坐到自己身边,一脸八卦的看着他,“听说,你这段时间,往风小小那里跑的挺勤快的?”
木云擎面不改色的回道:“儿臣会去那里,是为的冥冥,他在儿臣回来那日已经拜儿臣为师,儿臣正在教他武艺。”
“真的?就仅是这样?”皇帝一脸的怀疑。
木云擎看向皇帝:“不然,父皇以为如何?”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虽然名义上是去教导冥冥的,但其实最少有一半的时间花在了风小小的那个院子里,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皇帝一脸‘朕也年轻过,都懂’的表情,“别以为你能骗得了朕,刚刚,你又为了那丫头,都怀疑到朕头上了,若说你跟她没什么,打死她,朕都不信!”
“与她何干?”因着皇帝的最后一句,木云擎微微皱了眉,本来还想再嘴硬的辩驳几句来着,这一下也不辩了,反倒是一脸干脆的问,“若真如父皇所言,父皇又待如何?”
“好啊!”
于木云擎预想中的大发雷霆不同,皇帝直接就跳了起来,刚刚还十分严肃的脸上满是喜不自禁,“如果你真的看上了她,那明日朕就下旨,给你们二人指婚!如此一来,她成了咱们木家人,就再也没有不帮咱们的道理了!”
“……”
一句话,这下不光是木云擎,就连一直静静由着皇帝胡闹的郁棠嬿以及湘妃都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郁棠嬿一把拉住了皇帝:“夫君,话不能乱说!你可是堂堂天子,金口玉言,你若当真这么做了,且不说你的几个儿子,全天雲的百姓都得造你的反!”
湘妃则是在一旁劝着木云擎:“遥儿,别听你父皇的,他这是喝多了,醉话不可信。”
将他们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又想到这几日来风小小的疏离相待,饶是木云擎,都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于是他也帮着郁棠嬿把皇帝按坐在椅子上,解释道:“儿臣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父皇何必如此当真?”
“只是玩笑啊?”皇帝有些失望。
木云擎不想再同他废话,于是转头看向郁棠嬿:“既然父皇已经醉到说了胡话,母后,儿臣还是去叫阮元进来搭把手,先扶父皇进内殿去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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