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都城,晓晓堂,书房中。
“咔嚓……”
风竺冥听芊魅说着自家小舅舅短短时间内,已经是将晓明堂的纯利翻了两倍,心中很是满意,原本抄书的手就停了下来,正欲喝口热汤暖暖身子,顺便休息一下,小手还没伸出去,就见那放在案头的汤碗突然莫名其妙的碎了,其中的热汤泼洒出来,将他刚刚抄好的一摞丝帛纸浸湿了。
“小少爷!”
芊魅惊呼一声,赶忙上前,将风竺冥抱了起来走开了几步。
风竺冥根本没在意自己,他的一双眼睛只是紧紧盯着那碎掉的汤碗,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一痛,痛的他整个人都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再三确认风竺冥并没有被烫到,芊魅才想松一口气,又是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紧张起来:“小少爷,你怎么了?还好吗?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必……”风竺冥一连几个深呼吸,都是没能冷静下来,小手下意识就抓紧了芊魅的前襟,再开口时,声音之中就带了彷徨,“我还好,只是心有所感,出事的,怕是我娘……”
芊魅愕然,再看那书桌上的一片狼藉,心中不由也是狠狠一沉。
再说回木云擎,在看到那些浓烟的同时,他的身体先于理智有了反应,起身就要朝着出事的地方飞去,白一等人知晓此事非比寻常,一时间顾不上身份之别,齐齐扑上前去将木云擎拦了下来。
“主子不可!”白一几人异口同声。
生怕自家主子不听劝告,白二主动请缨:“主子,属下知道您担心风姑娘的安危,只是,如今那边情况不明,您如此贸然过去,怕是不妥,还是属下先行去打探一下情况。”
因着他们这一拦,木云擎稍稍冷静了些许,又看了看那逐渐四处蔓延开来的浓烟,他一咬牙,也将白二拦了下来:“不必,按照计划,咱们还是先去东营,加快些速度。”
“是。”
东营离着西营其实并不算远,驾车只需不到半个时辰就可赶到,身为主将,宋长江在两军汇合之后,便留在了东营安排那些还带伤的将士们,对于西边的动静,他也听得十分清楚,哪怕因着地势关系,他看不到那滚滚浓烟,可也是能够大概猜到是战场那边出了事,就坐立不安起来,又担心木云擎出事,正要派人回去看看情况,就见木云擎已经带人过来了,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虽然,对于木云擎,皇帝的态度一直相当冷淡,可这未尝不是一种保护,毕竟湘妃在宫中的特殊地位,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皇上和皇后也是对她敬重有加,如此一来,身为湘妃独子,又被过继到了皇后名下,木云擎几乎在出生之时,就已经注定要成为众矢之的了,所以,为了不要让这个本就特别的孩子更加惹眼,哪怕是没人相信,皇帝也只能是极尽所能在外人面前对他疏离相待。
如今,这个宝贝皇子亲自驰援边关,身为守关主将,宋长江真的是提心吊胆,就怕这个祖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木云擎并不知宋长江心中这许多的心思,只自顾自的让白一等人将最后的这些东西安排下去,而后朝着宋长江走来。
宋长江见状,赶忙收敛起那些复杂的思绪,恭恭敬敬对着木云擎行了一礼:“殿下。”
“方才的动静,宋将军可是听到了?”木云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宋长江点头:“末将听到了。”
“那宋将军在此守关多年,可知如此动静,是从何而来?”
宋长江面现惭愧神色:“这……末将并未亲眼见过,只是,两年前,曾有几个伏霖百姓逃难来了这里,据他们所言,伏霖当时正在边关之地四处抓捕青年男子,炼制蛊人,炼制成功的蛊人,会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能力,而且,他们身上所带的毒蛊之气可通过触碰传染给其他人,那些被传染的人,若没有经过正统的调理,会变成一种无人见过的凶器,至于是怎样的凶器,那些人却是也不知晓。末将猜想,刚才的动静,可能与此有关……”
“那些伏霖来的百姓,你是如何安排的?”
宋长江轻叹了一声:“他们当时身上带着伤,还带了一种慢性剧毒,军医们也是束手无策,被末将救下没出几日,他们就都死了,末将看他们可怜,就把他们的尸身焚化后,将骨灰洒在了西边那道隔着天雲和伏霖的天沟之中。”
木云擎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好,现在西营已经迁移完毕,传本宫之令,即刻起,封营,没有本宫之令,所有人不得西行一步,违令者,斩!”
“是。”宋长江迟疑的应了声,正想再问问木云擎的打算,就觉眼前一花,再抬头时,眼前已经完全没了木云擎的身影。
木云擎心中到底是放心不下风小小,她一天一夜未归,刚刚又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心中只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咬牙将风小小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之后,他几乎瞬间就冲出了军营,笔直的朝着西方飞去。
正如木云擎所想,风小小那边确实是出了事。
为了给木云擎以及宋长江的军队争取足够的撤离时间,风小小只能以金铃强行压制着所有人的行动,可是,操控金铃是一件极其消耗心力的事情,为了尽量拖长一些时间,除了让他们给木云擎让路之外,风小小未再让他们做出其他动作,只是,饶是如此,她也只是将将坚持到凌晨时分,就再也支撑不住金铃的消耗,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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