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他的手给扯开，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起来，“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进去带走她们其中一个，两个人只能够选一个，不然你们就一起死在里面。”
“如果我说不呢？”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李衍舟突然拿出一个遥控器给他看了一眼，霍时深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反正事情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西蒙斯也死了，我背后的靠山也摇摇欲坠，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忽然猖狂地大笑起来，“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惹谁都不要惹一无所有的人。”
“你为什么要设置这样的游戏？你不是口口声声宣称自己很爱她，为什么要把她置于危险之中？”霍时深冷静下来，黑沉的眼眸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
李衍舟冷笑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身上全是泥土的痕迹，“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最没有资格质疑这件事情，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霍时深冷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面显得格外清晰，一声一声都敲打着人的耳膜。
宁小满率先听到了脚步声从远而近地传来，一旁的秦清清有些激动往那边看了过去，只是她被注射了某种东西，浑身都提不起劲来，在别人的眼中看来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举措。
宁小满眼睫毛轻轻动了几下，从外面看来，她们两个没有任何区别，她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霍时深能不能认出她来？她在他心里是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是无可替代的？
如果不是的话，她宁愿……
宁小满闭上了眼睛，一种苦涩的感觉从心里面滋生出来，又有一种绝望的悲伤。
她知道，今天这件事情过后，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再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
当霍时深远远走来的时候，李衍舟朝一个方向做了一个手势，那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人立刻端坐起来，身后的椅子一下子腾空，慢慢地往上升。
秦清清已经在心里面尖叫了无数次，可却表达不出来，只看到两个二人安安静静地被吊在了半空中。
霍时深那一瞬间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脸色黑得有些吓人，下意识往前一步却硬生生地停住了，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你到底想怎么做？”
李衍舟越过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浑身都被雨水浸透，也将沙发弄得肮脏不堪，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放松地靠在那里，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很简单，玩个游戏，这里有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宁小满，你选的是哪一个直接带走就可以。”
霍时深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如果我说两个都要带走呢？”
他话音落下，宁小满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心里迷茫上了一阵苦涩的滋味，他为什么要两个都带走，为什么要带走秦清清？为什么？
她知道霍时深的为人，即便是对旁人冷漠，但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见死不救，可她心里还是无比酸涩，那个不理智的黑暗的她在叫嚣着不要带走秦清清，就让他们自私的两个人永远绑在一起，没有旁人在。
李衍舟拍了拍手，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觉得这样还能叫做游戏吗？如果让你两个人都带走的话，我做这些事情是干什么？你觉得我很闲？”
霍时深没有说话，拳头越握越紧，“如果我不选呢？”
李衍舟脸上的笑容忽然划过一道讽刺的意味，“你以为我刚才在门外是跟你开玩笑吗？如果不选大家就一起死在这好了。”
霍时深深吸一口气，恨不得直接将他弄死在这里，可他看着远处那两个女人又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李衍舟，“我留下，她们两个走。”
“不可能。”李衍舟直接拒绝了他，“我留着你有什么用？你想要一个，我也想要一个，我们一人一个，这不是很公平吗？”
“而且我让你先选，你选走之后剩下的那个留给我，这难道还不够让着你？”
霍时深冷着脸上前，拎着他的领子将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摔在地上，“把她们两个都放了。”
李衍舟被他摔在地上，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却丝毫不在意，反而看着他笑了笑，“为什么要两个都放？看来你还挺在意那个叫秦清清的。”
霍时深的眸色越发暗沉，手指在轻轻颤抖，他没有想到宁小满会走到这一步，她知不知道这样做是错的？
他本以为这段时间能够让她冷静下来，却没有想到她会去联系李衍舟，还做了这样一场戏。
他闭着眼睛看了一旁那两个人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沉默着将李衍舟给拉了起来，“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你们这样做是错的。”
霍时深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警告，没有让那边的两个人听到。
李衍舟听到他的话之后，脸色一变，盯着他看了很久，像是没有想到霍时深能够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李衍舟握紧了拳头忽然就推开他，刚好按在了霍时深受伤的地方。
他眉头一皱后退了好几步，背后的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宁小满听到霍时深的闷哼声，一下子就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下意识仰头往两个人的方向看过去——
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本能地为他担心。
宁小满深吸一口气，心已经在颤抖，不要……不要让她失望。
李衍舟见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也就不再跟他周旋，直接拿出一把刀抵在他的喉咙口，“选一个，现在，马上选，否则的话你们都死在这里。”
霍时深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他的刀锋抵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就这么流了下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眸深沉，漆黑的眸色就如同这夜色一般仿佛要融进去。
过了很久，霍时深才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深邃的眸光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这样是在害她。”
“我是在救她！”
李衍舟怒吼着打断了他，“只有我才能够救她，只有我……”
他一边重复着一边上前逼近了霍时深，仿佛下一秒就能切断他的气管，“现在我让你选，快点选。”
“她们两个只能选一个，快点选！”
他步步紧逼，势必要让霍时深立刻就给出来一个答案。
他们一个退一个进，黑夜中两道高大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被拉的很长，外面是电闪雷鸣，窗户被吹得嘎吱作响，如同一曲命运交响曲回荡在每个人心中。
霍时深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的情绪到达了顶点的时候，才握紧了拳头停住脚步，过了很久才说：“好，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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