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跟你姐夫讲话？”他说这句话的尾调时，还特意提高了几分。
姐夫？
她闹了个大红脸，想骂他又不好骂出来，只能呸了声表示她对他的不耻。
他倒是好，在电话那头心情不错的低笑了几声，过后，更是别有深意的嘱咐了句，“管好你的身体，回来我要检查的。”
“你……”
顾清秋终于受不了将手机扔给了顾恒，顾恒莫名其妙，可看到她脸上泛着的粉色还有神色间的恼羞，他心情便有几分郁结，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受。
*
就这样，俩人带着各自的心思睡了一晚，其实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清秋觉得肚子都疼的格外厉害，也许是想上厕所了，她心里这样想着便起身艰难的去了厕所。
顾恒起床时一下就看见了她床单上的红色，起初还怔了下，过后明白过来时只剩下有点手足无措的尴尬。
这时，卫生间里响起顾清秋难为情的声音，“顾恒，你能帮我买一个东西吗？”
“我现在就去，你呆在里面别动。”
顾恒脸颊有些热，说完拿起手机跟钱包便出门了。
一路上找了好几个家超市，他虽然平时对女生的事不是很关心，但都在路上查过手机了，来那个的时候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比较好，只可惜这儿是个小县城，没有那些牌子，好歹找到了几个中等牌子的卫生间，于是他飞一般又跑了回去。
到门口时特意停下来等呼吸没那么急促才开门走了进去。
他站在卫生间门外小声敲响，“东西我买好了。”
“麻烦你放在门口，我……”
“恩，我下去买买早餐，你要是好了就跟我打电话。”
他的体贴跟细心都无一不在感动着她，可怜她昨天还对他态度那么的凶。
顾清秋打开卫生间门将袋子拿进来时才看见里面装了好几个品牌的卫生巾，日用的，夜用的都有，哎，真是看不出来，顾恒居然这么贴心的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这些只觉得叹息。
*
处理过后下来时顾恒果然已经买好了早餐，他嘱咐她先吃他上去拿行李，过了会儿才看到他拎着行李下来又跟老板结帐。
只是，结帐的时候好像多给了几百块。
“你怎么多给了？”顾清秋一面嗦粉一面道，几百块也是钱啊，她当然心疼。
顾恒却像有什么不好解释的话一般难以启齿只摇头说，“没什么，我昨天不小心弄坏了他们的电器。”
鬼才信。
顾清秋趁吃完早餐顾恒出去打电话一个人跑到前台来问，“为什么他刚刚多给了你们钱？”
“你不知道啊？”前台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又朝站在外面打电话的顾恒看了一眼，“年纪轻轻的，看不出来这么会玩，床单都给弄坏了……”
原来如此。
顾清秋只觉得脸有点烧，剩下的话不敢再问马上退出去了，出去时顾恒刚好打到了车，伸手替她拉开车门。
“快上来吧，我租了辆车，这样能更快抵达。”
顾清秋二话不说上了车。
*
一路上离县城越来越远，连绵起伏的山脉则越来越近，这个时节，河里的水都冻成冰了，四周白茫茫一片。
出租车跑到一半的时候还下起了雪。
顾恒不禁搓着手道，“幸亏租了车，不然大巴停停走走，估计今天还是到不了。”
“你要不要跟明月她们打个电话？”虽然她讨厌顾明月，可一路上顾恒为她做的这些，她不过问几句自己也过意不去了。
听到她主动提起顾明月，顾恒脸上难得有种松了口气的表情，“放心，我已经打过了。”
“也是，你的妹妹你能不关心么。”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她反倒又不开心了，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倒是司机见状一个人呵呵的笑了起来，搞的他跟她像是别扭的俩情侣似的，顾恒更尴尬了。
*
去南山的路上会经过几个小村落，还有一段弯曲的山路，加上之前的积雪，出租车在途中陷进了雪地几次，都是顾恒下来推的，最后一次顾清秋也要下来帮忙。
“你赶快上去，身体本来就不好。”顾恒根本不让她下来。
“好了吗？”
看着顾恒一个人在外面推着车子，用尽全身力气脸都涨红了的样子，顾清秋终于看不过去跑下来跟他一块推。
“你快上去！”他生气道。
她不听，只跟着他一块儿用力推，他见她不肯也没办法，到最后终于将车上从雪地的泥泞中推起来时顾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快上车。”
顾清秋心头有什么在融化，乖乖听他的话，上了车。
上车后他嘱咐司机将暖气开的大一，又摸了下她的手，红透和的冰凉冰凉，他抓过她的手二话不说便开始替她搓，搓了好一会儿不见热直接便将她手放进他羊毛衫里暖起来。
注视着这一切的顾清秋惊呆了。
从小到大会这么对她做的人，只有她爸爸。
在她很小的时候，冬天睡觉脚总是凉，爸爸总是会将她的小脚放进他衣服里暖着，暖到天亮。
“怎么样，暖和点了吗？”
顾清秋没说话。
顾恒以为她累了，刚刚推了这么久，于是又将她手拿出来放在唇边呵气，一直到她偎依到他怀里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依偎到他怀里了，柔顺的，依赖的，投入的。
车子还在行驶，司机丝毫没觉察到坐在车子后座的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情感变化。
顾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对自己的姐姐产生这样奇怪又无法自控的感情，他轻轻的伸手揽住她，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轻轻的吻了下去。
*
抵达南山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山上不比外面，傍时的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十指了。
冬令营找的住处就是几家猎户的家。
这儿可不比在国外也不比在G市那样好的环境，猎户的房子都是木搭制而成的，简陋得很，也没有空调暖气，都是用火盆子取暖，深山老林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猎户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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