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那天,顾恒公司有个聚餐,苏念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在商贸大厦顶楼吃自肋餐。
这是他初次带她在公司人面前露面,她多多少少有点紧张,挑了一晚上的衣服也没挑中合适的,于是,他带她在吃饭的前几个小时逛起了商场。
“顾先生,苏小姐。”售货员一见便热情的跟他们打着招呼道。
他们来的是国际某知名品牌,听说售价都在十万以上。
不过苏念丝毫不担心价钱,只管看哪个漂亮,哪个不漂亮,顾恒也颇有绅士风度的在旁等着,偶尔她问他好不好看的时候,他也能品评一番。
售货员们都羡慕的看着她,“顾先生对你真好。”
是么?
望着他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模样,她心里有些甜丝丝的,抱起一堆衣服进去换了,出来的时候却没看见顾恒人。
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有个售货员多嘴道,“好像是碰到了熟人。”
熟人么?
于是她出门找寻,找半天也没找到,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在一个拐脚的僻静静发现了。
顾恒果然是碰到熟人了,前妻,算不算熟人。
舒蕾站在顾恒面前试图跟他解释什么,但他全然一副震怒的模样,逼得她步步后退。
究竟发生什么了?
她还想走近看的时候,却看见了她万万没想到的一幕,顾恒将舒蕾逼近墙角吻她了,是的,他吻了她。
狠狠的,用力的,带有惩罚性的。
“你怎么能不问过我的意愿做掉它!”他发自切齿的恨,尤其是在他得知她明明有了他们的孩子,却还是选择去医院打掉了。
“这是我的权力。”她反抗着,不想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可他却失控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看到这一幕的苏念,手中衣物也不自觉的掉落在地,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简直可笑。
还有他,以及另一个她。
他们几个人之间,究竟算什么?在闹着玩儿么?
她飞一般的冲到扶梯口就往下下,也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她身上甚至还穿着那件没有剪吊牌的衣衫,就这样毫无形象的夺门而逃了。
她觉得她没脸见人了。
是种羞耻,也是侮辱。
那个人明明信誓旦旦的说爱她,转身却可以吻别的女人。
她再也不相信他了,再也不信。
苏念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脚底下生生的疼才发现,原来,她连鞋都没穿,抬腿时看见脚底下全是磨出的伤口,有红,有肿。
而她自己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哭肿的跟桃子似的,妆也花了,手机包包什么都没带在身上。
打不到车,也没心情打车。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直到遇见一对好心的夫妇,开车送了她一程。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甚至都忘了说谢谢。
只是一个人傻傻的看着那栋别墅。
是的,她又回到了这儿。
似乎只有这儿才能让她心安,可是,她却没有进去,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从里面离开的。
他没有赶她,却也无声说明了一切。
陈洵光,他在里面吗?他会,看见她吗?
她没有答案。
她只是孤零零的站在别墅大门外,站到天黑,站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而小雨转瞬又变成了瓢泼大雨。
此时此刻,他在做些什么呢?
他是不是也像顾恒一样,有其它的女人呢?他有她们吗?他跟她们上床吗?
为什么她心疼的这么厉害呢?
像被一把美工刀轻轻的狠狠的划过一般。
她就这样傻傻的捂着胸口站在那儿,淋着雨,如落汤鸡,可眼神分明执着而热切。
她笃定,他一定能看见她的,一定。
*
下半夜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她也已经冻的动弹不了了,整个人打着颤蹲在地上,牙齿紧闭却还是不自觉的抖动着,浑身冻僵。
深秋的雨淋在人身上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场雨里的时候,那道熟悉的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了,“你打算,等多久。”
是他。
是他来了……
她抬头努力想向他挤出一个笑,尽管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丑。
她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流浪儿般,嘴唇冻的发白发紫,却在努力的向他诉说着自己身上那件小礼服。
“好,好看吗?”
仿佛,她这么远过来就只是想问问他,她身上这件裙子,好不好看。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品牌,也知道价格不菲,更看见她身上还没剪的吊牌,他当她的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意是,这件衣服的钱算在他帐上。
他知道,她没付钱。
苏念又不争气的哭了,她原本想站起来抱住他的,可是,才一动整个便倒在泥地里了,幸而他伸手扶住了她,扶她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腿还是弯曲的,冻成那样的。
他知道这样说不成话,眼神深望她,虽淡漠却也有种无奈之色,而她亦在那刻小心翼翼的将湿漉漉的脑袋靠在了他胸前。
*
陈洵光到底还是将她带进去了,才进卧室便将她塞进了浴室里,动作说不算温柔,有点粗暴。
她进去差点跌倒,直到洗完了好久才忐忑不安的说了句,“请,请给我一件衣服。”
他一个人静坐在外,闷闷的,听见她声音,思绪片刻才随手拿起一件浴袍扔进去,谁知才扔进去里面便再度传来她哑哑的,带着小心翼翼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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