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晚看她这副样子，实在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阿姨要小心，有事情可以找赵表舅或者韩叔叔，不要再去沈家了，顾阿姨就是在沈家出事的，阿姨要小心。”
“好。”南云西松开她的手，轻轻地应了一声。
“那人很厉害？”赵涛看到韩旭神情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一离开南家，立刻问道。
韩旭没有马上回答他，抱着人快步下楼。
拉开车门，把程晚晚放到车后排的座位上，这才转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死者生前跟你说过的话，全部一字不漏，复述一遍。”
“全部一字不漏？我们穿开裆裤就认识了，我要有这记忆，早上清华了！”赵涛叼着一根烟，摸了摸口袋，没找到打火机，又默默将烟放回烟盒里。
韩旭无语地瞟了他一眼，将车钥匙扔给了一旁的程嘉朗，“程嘉朗你来开车。”
上车，关好车门，他方才转向他，“谁要听你那些，你求婚前，她不是跟谈过吗？把那天在湖边说的，复述一遍。”
“程晚晚你个小屁孩，谁让你到处乱说的？”赵涛愤愤地瞪着一旁的程晚晚。
他一点也不想回想那天的事情。
这几天，他也开始后悔了。
如果，那天他没有追过去，顾桢就不会跟他说那一堆话。
没有听到那些话，他便不会在那天下午求婚。
没有那一段话作为铺垫，顾桢肯定不会答应跟他结婚。
他不应该在这么一个时刻要求结婚的，更不应该任由母亲说出那么一堆伤人的话。
他应该先摆平母亲，应该先卸下她心里的负担。
他只是想保护她，没想到会弄出这么一个结局。
赵涛靠在座椅里，不用刻意回想，那张默默流着泪的脸，已经闪现在了眼前。
韩旭拿着本子，那边说一句，笔头就刷刷刷地写下一行。
汽车来到市一院时，太阳也开始落山了。
这个年代的江城，还不是高楼耸立的江城。
程晚晚坐在车里，一眼望出去，那火红的太阳还挂在西郊的一个山头上，一眨眼的功夫，便掉落进山里了。
没一会儿，街道上便亮起了一排排昏黄的街灯。
韩旭放下赵涛后，直接将他们送回南城的沈家。
“晚晚放心，叔叔会找合适的机会见一下那保姆，只要她愿意作证，叔叔立刻立案调查。”
秦浩怎么说也是个分局局长，没有第一证人的情况下，直接立案，只会打草惊蛇。
那保姆的确是个关键。
程晚晚默默点了下头，想了想，又问道：“旭叔叔，现在还是警察吗？”
韩旭冲她笑笑，“快了，叔叔现在天天在家里陪老爷子下棋。”
顿了下，他又笑道：“破了这个案子，应该可以复职，所以晚晚放心，这事叔叔一定会办好的。”
程晚晚没有等来秦浩被绳之以法的时刻。
小暴君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星期，总算可以出院了。
沈奶奶归心似箭。
一听到医生说可以出院了，立刻回沈家收拾行李，她大哥挽留了好几次，全被她一口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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