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否决。
不可能是他。
他堂堂一王爷,怎么会做鼠辈之事?
再说,他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三年后会回襄王府,怎么可能事先来梅花坞打点一切?既使知道,他和前身五小姐并没有很多的交集,他不可能会如此做。
那会是谁呢?
佟嫣然越想越觉得可怕,她觉得自己的周围被许多明里看不见的人给团团包围住。
暗底里的敌人比明里的可怕的多,防不胜防。
风,扑着雕花窗棂,簌簌直响,搅得佟嫣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目光炯炯地盯在杏色绣帐顶上。
武王府密室。
这是一间四方四正的地下屋子,当年的主人建这密室是为了躲避战乱,后家族零落,最后,这所府邸到了武王殿下手里,武王殿下便将这地下室作为心累时休憩的所在。
密室很隐密,除了武王殿下,也只有阡陌可以偶尔进来。
外边的夜已很黑,密室里自然更是黑暗。
“王爷,咋不点灯呢?”
一阵冷风扫过。
武王殿下抬起头,阡陌已到了跟前。
“怎么样,有人可来过了?”
阡陌很稔熟地点燃了明瓦灯。
室内顿时漾起融融的光亮。
阡陌眉眼紧蹙,“很奇怪,那块玉佩已然不见了。可是,奴才很纳闷,从酉时起,奴才便隐身在房顶上,一眼不带眨地盯着下面的书房看,可二个时辰过去了,奴才只看到两个平时管理书房的两位姐姐进去整理,别的,连一只猫也没进去过。”
武王殿下冷笑了笑:“很简单,问题就出在那两丫头身上。”
“为啥?”
“暗香与浮香何时夜里去书房打扫过卫生?”
是啊,可阡陌转念一想:“不对呀,奴才暗地里问过浮香,她说是和暗香一块进的书房,还是暗香说,书橱顶上有蛛网,趁王爷不在的时候把它弄干净。”
暗香与浮香从小便来到安阳候老夫人的身边,平时陪老夫人拜拜神念念经,闲暇时到近在咫尺的武王府替王爷打扫打扫书房,小日子过得也挺悠然。老夫人不想耽搁姑娘们的终身大事,早早的就替她俩览好了对象,可这两丫头众口一词,这辈子不嫁人了,侍候老夫人一辈子。
久而久之,安阳候夫人也就撒手不管了。她心里还有个小九九,这两丫头,样貌皆是秀丽不俗,既不愿意外嫁,那日后给长子当个妾室也不算辱没安阳候与武王的体面。
浮香肯定不会看错从小一块长大的小姐妹。
这就奇了怪了。
见武王殿下沉声不语,阡陌笑道:“拿走就拿走呗,可是那丫头一定不知道,她拿走的那块玉佩是假的。王爷,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当时让奴才照着画纸去照样打一块,奴才还纳闷呢。现在明白了,王爷是防着这一招啊。”
武王却没有一丝笑意,脸色越来越寒。
这梅雨为何对那块玉佩如此看重上心?那天在宫里武王殿下便有疑惑。按说,一块破损的玉佩是不入凡人之眼的,除非是了解那块玉佩所隐藏的秘密。
假如,梅雨果真知道那玉佩身后的故事,那么,梅雨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起梅雨那张狂、嚣张的神态,武王殿下的双眸渐渐地眯缝了起来,一个丫头,就算历经坎坷会有很大的变化,但也不至于变化有如此巨大吧?
“那丫头的底细可再去探查过?”
“是,那个宦官前几日去了老家,奴才这回见的是他家的女管家。这女子在宦官家多年,说是管家,下人们皆说是宦官的姘头。据她说,梅雨是个不安分的野丫头,总喜欢往外跑,结交些偷蒙拐骗的各色人物,尤其喜欢一些女子的头面饰物。只要她看上的,总要想法设法搞到手。在家的时候也缠着曾是御前有武职的宦官教她武艺。宦官也喜欢梅雨的野性,将毕生所学都授于她。提起这些的时候,那女管家满脸的妒色。嘿嘿,真想不通,一个无根的宦官又有啥好妒忌的?”
这就是了,难道那丫头事隔三年竟有武艺在身,难怪她对玉佩如此上心。
武王殿下疑心稍解,脸上晕开绯红,威严地咳了一声。
阡陌赶紧收住话,将洁净的帕子摊开:“王爷,尝尝稀罕物。”
武王殿下定晴一看,这吃食圆滚滚黄莹莹的,甚是诱人。
“什么东西,哪来的?”
“午后,奴才按例去梅花坞院外的那棵大树上潜着,听得五小姐和那两个丫头在说吃食,听的奴才直流口水。后来,那五小姐说,她给她们做了一种叫南瓜球的吃食,留着当夜宵吃。南瓜球,奴才听也没听说过。所以,所以……。”
武王殿下抽了抽唇角:“所以,趁夜黑你便去盗来了。”
嘿嘿。
阡陌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双眼盯着那些个圆周球:“方才奴才忍不住先尝了一个,味道还真是好。王爷,你快吃一个罢,这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弄来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鸡鸣狗盗了?”
“嘿嘿,偶尔为之,王爷见谅。”阡陌见武王殿下面露笑意,便胆壮了几分,一纵身坐上了案桌,晃着脑袋:“王爷,梅花坞又出新鲜事了。”
嗯?
武王殿下凝眸。
“梅花坞新近垒了院墙,墙头上还遍插了尖利的铁荆刺。那荆刺足有三寸,要想从墙头上翻进去纯属不易。奴才现如今真的有些犯难了。原先吧,奴才借助院外的大树弹跳到院里的梅树上进院,后来梅树上装了铜铃,奴才便改从墙头上翻进去。现在可好,这两条道都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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