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言说:“有机会带给你瞧瞧。”
她挽住郑薇的手臂。
郑薇这么聒噪……
聒噪的让她心疼。
“好啊!你结婚也没请同学,我们都没见过你老公呢。”
郑薇笑着。
籽言嘴角一动。
郑薇看着她,说:“上学的时候,董萧萧老在你身边打转儿,我们都以为你们俩是虽没过明路儿、但心照不宣,能成,谁知道呢。”
“我们不是。”籽言说。
有点儿有气无力的。
解释了多少次了,没人信。
之前爸爸不信,现在同学不信。
算了,不需要他们信。
她明白就好。
“是不是的,反正都到这会儿了,你是罗敷有夫,他使君有妇。我瞅着是这么个意思——他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还娶了你姐姐,说不定,是把你当踏板,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呢!”
郑薇撇撇嘴。
籽言不语。
郑薇在籽言周身打量一遍,接着问道:“哎,你不会现在还没打算要孩子吧?看我刚刚说那一嘴,你吓的那个样子,脸都青了。话说着,你也该抓紧时间了啊。你看我,结婚比你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籽言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孩子?想到这个,她觉得难受。
她心里产生一股虚弱。
只有她自己能体会的到。。
她和籽言一起回到餐厅里,看着董萧萧正和人推杯换盏。
她站了一会儿,在他身后不远处,默默的看着他,直到董萧萧感觉到她的注视,回过头来,瞅着她,笑一笑,她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回他一个轻松温暖的笑……董萧萧皱眉怔了怔。
籽言重新坐下来,可是没多久,席就散了。
聚会过了八点就结束了。
有些要回家的,有些要工作的,还有些要转场继续玩的……
董萧萧末了还张罗着这个那个,直到有车的都开车走了,没车的都被他安排好了。
籽言一直等在那里,看着董萧萧忙着。
最后餐厅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个,董萧萧站到籽言身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送她来的司机被他支去送别人了。
“恩。”
并且她还应该谢谢他。
即使董萧萧喝了酒,查酒驾的也不敢拦。
两人在车上狭小的空间里,静静随着车流前进。
籽言在等绿灯的时间,想了想,“姐夫,谢谢你。”
董萧萧听到这一声姐夫,有点儿出神,半晌,才说:“这点儿小事,谈不上帮你,就是不想看你心烦。原不想让你知道的。你郑重其事的这一谢,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籽言,我都说了,你不来麻烦我,才是我最担心的。”
事到如今,她就是再傻也明白董萧萧的意思了。
可她必须,一定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结婚了。
他已经娶了她的姐姐籽千,他是她的姐夫。
“不,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明白啊。可我跟你说,你别不信。这话我就是要跟你说下,要是哪天你和顾东黎过不下去了,还有我呢——别惦着唐季礼了……你回一下头,就是我。”
“你醉了。”籽言心里一阵抽痛。
“嗯,你就当我醉了,我醉了十几年了,不少这一会儿;可你别当我没说过。”
“姐夫……”
“你啊,真是狠。”
“……”
“谈恋爱啊,嫁人啊,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可是,我才是离你最近的那一个好不好?”
“我对你……”
“没感觉是吧?”董萧萧打断籽言的话,“你嫁顾东黎的时候,对他有感觉?还不是嫁了。”
“可我们都已经结婚了。”籽言咬着嘴唇,“你别说了,你好好对籽千!”
“籽言,别总在我面前提籽千!我们之间从来不是籽千的问题!”
董萧萧地吼着,他知道这句话对于她来说很重了。
可是他还是说了。
“都说到这儿了,一次说完吧。你,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唐季礼这王八蛋不要你的时候,我是没法儿回来,可我不是想办法几天给你打一个电话?要紧的时候,我明知道电话被监听呢,可就想知道你好不好。但你一点儿回应都不给我;你爸……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也叫事儿?干嘛不要我爸帮忙?干嘛就给顾家机会!”
籽言呆了,可是即便是这样,事情已经过去了。
******
顾东黎的车子到顾宫的时候,才九点半。
车子一停,江卓和司机不约而同的从后视镜里看着老板——这两天,江卓跟着老板去了一趟东南亚。
去之前定行程的时候,老板还说过,准他们留出一点儿时间来去玩,哪知道到了最后,他们是玩了个尽兴,老板则一个人留在酒店里。
一下飞机接到顾夫人电话,顾东黎只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是有些心事的样子。
这会儿都到了家,他竟没有下车的意思,只管坐着,一时有电话进来,接起来,语气还是淡淡的。
江卓跟着出差这两日,行程很赶,倒是觉得累了,忍不住想打哈欠,只想着,便张了嘴……
顾东黎抬眼看到江卓的样子,敲了敲前排后座,握住电话,说了声“你先下班”。
然后继续讲电话。
他看着江卓在挠头,对他又挥了挥手——料得这几天江卓也辛苦了。
顾东黎收了线,他坐在那里不动。
隔了好久,他从车窗里望出去。
是她。
籽言走着走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忽然跳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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