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朝,一向便是墙头之草,一看风向变了,立马就撤军了,似乎将联盟给忘在脑后了。”
“小叶趁势剿灭了一股数量不小的傀儡军,即便是对人称傀儡大国的元晋王朝来说,损失也非常大。”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无法恢复过元气来。”
“这一场几乎无解之局,却让小叶成功解救回来。”
秦衣点点头。
赵舞珏话锋一转。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忙于北境战争的这段时间之中,武王趁势在兰摧城中施展手脚。”
“兰摧城发生的变故,非常复杂……如若你想知道的话,我便与你说上一说。”
秦衣再度点点头,他终于知道自己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来源于哪里了……
他没有插口。
他有预感赵城主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
“那时节皇宫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兰摧的暗舵也没有调查清楚,听说是正安帝生了一场大病,停朝多日。”
“后来萝国手进宫,以命换命,救下了正安帝的性命。”
“正安帝再次上朝之时,神采奕奕,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秦衣嘟囔道:“变了一个人?”
赵舞珏点头道。
“不错,做事之时一反常态,举个例子来说……”
“这次经过大朝殿试,一甲榜状元之才,是一位名叫祁海的少年。”
祁海?
秦衣心中一动,不正是那个在大文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祁文幼吗?
那孩子居然真的拿下了金科状元?
他心中颇感欣慰。
寒门子弟,能有金榜题名时,乃是人间佳话。
赵舞珏语气一转。
“但……就在大殿面试那日,正安帝见那名叫祁海的状元郎相貌奇丑无比,登时大怒。”
“直接把龙书案掀翻了,斥责文武群臣道,‘一朝状元郎,象征我大靖门面,岂是这个丑陋之徒可以担当?若真如此,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然后,他就将祁海的状元名在榜单上一笔勾掉,将第二名的榜眼推到了第一。”
秦衣大惊:“什么!?”
祁海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怎么可能丑陋无比?
就算真的长得丑,按照正安帝识人极佳的特性,也绝不可能单单因为貌相就否决了一个人的功名才学。
这根本就是不符合正安帝性格的。
难道人老了,糊涂了?
只是可怜了祁海那孩子……
辛辛苦苦考的状元居然就这么……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分舵那边传来的讯息说,他们猜想这位正安帝很可能被置换了。”
“而正当分舵那边想要深入调查之时,朝中又突然传来正安帝要更改传位诏书,喝令礼部与帝政司,将圣子的名字改换成了武王的名字……”
“废黜圣子、圣孙,降文王与琥王之位,将武王推上储君之位。”
“而也就是诏书更改的第二日,正安帝突然暴毙于寝宫之中。”
“具体是何病症,朝中没有公开,但据说是七窍流血,全身萎缩。”
秦衣听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致明白了赵城主这次来想要说些什么。
“朝中与武王最势不两立的,无疑就是叶司丞,叶司丞曾多次指出削王的想法,最想削的就是武王……”
“所以武王登上帝位之后,第一时间要做的一定是铲除异己。”
“将叶司丞的亲信、嫡系、党羽,全部革除,然后给叶司丞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将叶司丞收监斩首。”
“这应该便是城主刚刚说的,叶司丞大祸临头的意思了吧?”
赵舞珏点点头。
“不错。”
秦衣又道。
“不过据我所知,叶司丞也并非善男信女,总不可能听之任之,毫无解决之策吧?”
“毕竟叶司丞远在北境,距离兰摧千里之遥,手下又握有重兵,怎么可能束手就缚?”
赵舞珏郑重道。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以我对小叶的了解,他也绝不是那种明知必死还会去送死的人……”
“武王登基的当日,便传下诏书,召小叶回京复命封赏。”
“明眼人都看得出,回京一定是死路一条,武王刚愎自用,绝不可能容忍一个不可能收为己用的人逍遥在外。”
“所以小叶此去,必死无疑。”
“可他偏偏去了!小叶是个理智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他从不会做。”
“但这次,却出乎意料。”
“而就在他启程回京复命的同时,北境济州的一座瑞雪分舵中,收到了他的一封亲笔来信。”
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到秦衣的面前。
秦衣疑惑。
这一定是一封至关重要的信,可,为什么要拿给自己看?
他张了张嘴,但还是将口中的疑惑咽了下去。
也许看完信后,一切疑惑就会烟消云散。
他看到信口有拆封的痕迹,赵城主肯定是看过了。
抽出信,展开来,低下头细细阅读。
“舞珏城主,多年未见,一切安好?”
“平阳自知,如今将深陷囹圄,乃至身死之危。”
“只望故人不必因我而伤怀,我此生所做一切之事,无怨、无悔。”
“落得今日地步,在他人眼中是棋差一着……不过,他人却未必知晓,我这棋局才刚刚铺下,他姜武王,未必就是胜者。”
“我生时,可救大靖于危难之时。”
“我亡时,必将灭大靖于股掌之间。”
“我本非大靖之人,对大靖谈不上什么钟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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