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的龙辇这是第一次远行骊京,最后落座于格尔木草原,再往前推进三百里并是南朝边境。
王座军帐里,大大小小二十几位部落首领左右散座,玉肌居中而坐,身侧是那名不知底细的抱剑傀儡。
军帐之外是骊京三十万中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骊京出巡各族部落向来都是委派巡查使前往,或者号召诸位部落首领亲身前往骊京。
当女婢卷起珠帘瞧见王座之上竟是为女子时更是满堂哗然,对此场景玉肌早有所料,手中把玩着那块雕刻着狼图腾的玉玺时并又开始沉默不语,整个军帐落针可闻。
玉肌掩嘴而笑,这位传言中的白玉狮子笑声妩媚,在座的都是草原粗野汉子顿时浑身都开始躁动不安,一团邪火从下往上直烧心。
“诸位大王,可想看看我龙袍里面穿的什么?”玉肌横卧在王座之上,洁白如玉的大腿显露在外,一身龙袍在身,不是庄严肃穆令人敬仰,反而满是诱惑。
此时在座的各族部落首领哪里还顾得上她在说什么。
若不是玉肌身旁站立的抱剑男子气息非比寻常,恐怕这些草原上的鬣狗早就扑杀过去,狠狠啃咬玉肌的每一寸肌肤,管你是坐在王座上的女人?管你身后有三十万中军?
好几位部族首领更是忍不住揉了揉裤裆下的玩意。
玉肌瞧见无人应话,想着抱剑傀儡使了个眼色。
或许只有出剑的时候,被玉肌取名为余厉的抱剑傀儡才显得不那么像个傀儡。
余厉,余寒犹力!
她要记着就算哪个人不在自己身边了也要时时刻刻记着——他或许就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
剑修就是这么霸道,抱剑傀儡的剑仅仅只是出鞘三分并是寒芒乍现,接着并是二人身首异处。
滑稽的是,那两人的手此时还放在裤裆里。
玉肌微微一笑再次问道:”可曾听闻大秦女帝的故事?”
余下的二十六位部落首领都是杀人不眨眼,刀口上添血的草原”鬣狗”,顾不上杯中酒染着血,脸上沾着血,急忙起身行了草原上的大礼。
无人敢言语,说到底他们只是凡人中的武夫,身子比寻常人健硕,力气比中原人大些。仅此而已。
他们知道,那个不人不鬼的抱剑男子,不是人间寻常剑客,对于他们二人,一位剑道小宗师或许可以仗着人多占点便宜,真打起来死几个倒是可以跑一些,面对一个剑道大宗师尚且只管跑,跑的慢的死的快,跑的快的或许运气好点能活,面对一个剑圣,最好还是不要遇见的好,遇见了也别抬头只管低头走路,或许还有机会与狐朋狗友吹嘘一番自己可是从大剑圣手底下捡条命的主!玉肌玩味的打量着众人,山上山下都是如此,谁的拳头大,谁的刀快谁就是强者,在草原上更是如此。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倒是想去商離,想去南朝腹地做一个青楼女子也可。
玉肌右手拿着玉玺,左手学着那个人伸出兰花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玉玺说道:”我知道诸位大王,认主儿不认人,今天主儿见着了人也见着了是不是可以整顿整顿兵马继续南下了?”
“主儿”指的不是是手中的玉玺,而是玉玺底下篆刻的四字”不坐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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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贯那日未能登上洪阳峰真正的原因或许他一辈子也想不到。
那夜一卷清风并不是左阳所为而是被称为阳谋子寻白水。
对于寻白水的不请自来,左阳并没有显露出敌意,或许当真是听见了邱高缪的话,不愿与寻白水交恶。
寻白水借着还礼的由头说是要送给糜山一份大礼,就当是还了圣光能进糜山的恩情,对此左阳没有拒绝更懒得多说什么。
那一份大礼自然就是武当山小道士蒂尘所说一部分灵剑,这件事情自然是大商王朝早就与武当合谋好的事情,不然寻白水自然不敢如此信誓旦旦说要送份大礼给糜山,至于大商王朝与武当山所图为何,寻白水不是不说,只是左阳没有问,对此左阳也懒的问,寻白水也懒的说。
针尖对麦芒谁能看谁顺眼?
寻白水虽然嘴里的说的是还份人情,但是实际上另有打算,至于为何寻白水与左阳都是心知肚明,就像大商王朝与武当山合谋的那件事一般,两人心里明白就好,有些事说到明面上反而不好。
山上神仙也好,人间商贾也罢。有些私底下吃点亏倒是无所谓,搬到明面上就有些打人脸了,不论是大商王朝还是糜山宗谁的脸都不是那么好打的,针尖对麦芒谁也吃不得谁的亏。
大商王朝之所以让圣光进入糜山宗说白了就是觊觎十陵的兵冢罢了,糜山对此视而不见就已经算是给了大商王朝面子,如今又暗自达成共识,糜山还要在尽力帮商離王朝办一件事就有点吃亏了。
换作大商王朝同样如此,能不惜消耗财力物力帮助糜山吸纳其余各洲弟子已经仁至义尽,如今还要在赠送一部分灵剑为糜山锦上添花且只求一事,如何不亏?
说到底,糜山和商離都亏了,倒是无形中让圣光赚的盆满钵满。
说到底,他圣光还是你大商王朝的王爷。
说到底,他圣光难道就不是你糜山弟子?
所以那一晚,两人对弈一整晚。黑白棋子博弈之间其实大致都是讲的以上道理,最后交易算是达成了却是各自投子不下了,落得个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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