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坐着的汉子撩起斗笠上的黑纱,眯起一双不大的眼睛望向窗外人声鼎沸人潮汹涌的街道,冷声道:“龙二,这件事我们只有尽人事,听天命!重宝二哥死在剑州咱们没能帮上忙,现在德宝大哥也被抓了,今天就要斩首,咱们要是再不出手,就太没良心了!何况还有位牛王爷也在囚车上?既然咱们家王爷能派咱们来,咱们也就别给王爷丢脸!去他娘的唐九生!”
背朝包厢门的戴斗笠汉子冷笑道:“张彪、龙二,你们俩,再加上我叶青鹤,咱们三个人都干不掉一个唐九生,何况这几天他手下还有不少高手来援?我听说四天前连巫是云都被他们联手打跑了,听说还是两个用琴的娘们儿下的手,更别提还有什么普玄、普济、朱家富之类的人存在了,我看今天牛满地要凉了!就算顾青燕和龙金标已经到了,咱们恐怕也没有什么便宜啊!”
叶青鹤话音刚落,忽然有一只香软嫩滑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一阵奇异的香味混和着药香味传入他的鼻孔,叶青鹤闻了这香气,瞬间身体一僵,连大气都不敢出。紧接着,一个气态雍容,体态丰腴,肌肤白晳,身穿的五彩刺绣衣服,脖子上戴着一个镶着金珠蓝宝石银项圈,背着单刀,身脚手腕银铃响叮当的妙龄少妇坐在了叶青鹤左边的椅子。一看美貌女子这身装束,就是从南疆来的。
那美貌的南疆少妇用手臂勾着叶青鹤的脖子,先抛了个媚眼给他,叶青鹤望着这位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的美貌少妇,却打心里都冒着凉气。叶青鹤嘿嘿假笑道:“哎呀,顾家妹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正念叨你们两口子呢!”
叶青鹤话音刚落,他右边有条极其健壮力大无穷的手臂也搂住了叶青鹤的脖子,叶青鹤差点儿背过气去,这条胳膊力气实在太大了。然后一条穿着黑色的土布衣裤,包着黑头帕,手提一条熟铜大棍,身材高大威猛的大汉坐在了叶青鹤右边的椅子上,那椅子被大汉坐的吱扭扭乱响,让人感觉那椅子随时都能被坐碎一样。那大就算坐下来都和叶青鹤一般高。
这一男一女正是从南疆来的顾青燕和龙金标夫妇。前几个月朱聚贤和叶青鹤到岭南道柳泉郡想要抓捕水如月的老爹水云东时,却都被水如龙打伤。然后这南疆来的两口子从天而降,那号称南疆神拳无敌的大汉龙金标更是三拳两脚就打伤了水如龙,活捉了水云东,当时就技惊四座。回去之后,岭南王殷春更是对这夫妻二人赞不绝口。
只可惜二人随后有事就回了南疆,结果唐扶龙和唐九生父子二人带五百骑兵马踏岭南王府抢回水云东一家人时,双方失之交臂,不然绝对会有一场精彩的大战上演。顾青燕收回勾着叶青鹤脖子的手臂,咯咯娇笑道:“叶护卫,我们两口子紧赶慢赶,好不容易都及时赶来了嗦,你们是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叶青鹤极怕这个貌美又妖冶的南疆女人,这女人身上各处藏了不下几十份毒药,那一身香气中都裹着药香,上次在梅州城的梅家酒楼喝酒,有个不长眼睛的致果校尉上前调戏这个貌似很风骚的娘们,随后就被毒的口吐黑血身亡,在街上有地痞流氓调戏这个娘们,也被毒的投河跳江,岭南王殷春非但不怪罪这对夫妻,还特地告诫手下将军校尉等人,不要招惹这对夫妻,否则后果自负。
就连高大威猛的龙金标,也十分害怕他自己的媳妇儿,用中原话讲,就是惧内。叶青鹤又如何不怕?只是叶青鹤的名字中有个青字,这个娘们的名字中也有个青字,而且一个叫青鹤,一个叫青燕,都是鸟,所以那娘们笑嘻嘻打趣道,说她和叶青鹤才是一对儿。叶青鹤怎么敢当真?
这个外表风骚内心狠辣的娘们却最喜欢调戏男人,然后心狠手辣割掉那些色迷心窃者的命-根子。叶青鹤目前还没有进宫做太监的打算,所以他一直对这对夫妇保持最基本的敬意,但一直保持距离,差不多算是敬而远之了。
逐鹿楼对面是同样三层高的众乐楼,也是家酒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家妓院。此时,众乐楼二楼靠窗的桌子上也坐了三个人,其中靠近窗口的一人满面春风,紫色锦袍,头上别着一支雕花黑檀木簪子,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碧玉大扳指,正用手转动着扳指,望向逐鹿楼二楼,他和叶青鹤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之后,叶青鹤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众乐楼二楼窗口坐着的这位,正是岭南王府的游骑将军朱聚贤。朱聚贤和叶青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叶青鹤心中大定,朱聚贤的意思是,得力人手都已经到齐了,可以相机而动。
至于救不救得下牛满地,那就尽人事听天命了,从平西王府来的纯元子和化骨道人都认为事不可行,所以拒绝出手劫法场救牛满地。朱聚贤笑骂道:“本来都是一条船上的,最后都不讲义气,让咱们这帮路途最远的人出手。唉,也没办法,谁让林贯芹投奔了咱们王爷,而咱们王爷又想收买人心呢?”
朱聚贤身后,坐着一位面目丑恶,肤色黝黑,身材高大,身披黑色大氅的男人,正是罗刹鬼夜哭,不过夜哭没有背着那把魔君巨剑,因为魔君剑已经被人给偷走了,夜哭只背了一把普通的精钢大剑。没有了魔君剑,夜哭感觉自己的实力大打折扣。自从春凤楼的花魁夜来香被杀,魔君剑被盗之后,夜哭了就伤了心,再也不去春凤楼潇洒了,就算朱聚贤和叶青鹤邀请他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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