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爬过来的。就是，就是哥哥你这里，妈咪不会来，爹地也不会来，还有奶奶和姐姐也不会来……柔柔就就在这里……”
她说着说着有点哽咽起来。
李暮泽：？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要哭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暮泽沉默了两秒，又驱赶道：“出去，我要复习了。”
“好。”
艾柔柔往前爬了两步，柜子不是很高，但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吃力。
李暮泽：她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小家伙被他审视的目光看的一心虚，竟没注意身下的高度，脚一踩空，直接掉下去。
李暮泽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接她，却被她狠狠压在底下。
坐了一屁股蹲。
“哥哥？”
哥哥去哪里了？
柔柔四处看，都没有找到李暮泽。
突然，从地面上隐隐飘来一个声音：“艾，柔，柔。”
艾柔柔石化。
“对……对不起！”
艾柔柔懵懵懂懂地站起来，用手摸了摸他被自己压到的地方，“不疼不疼，柔柔给你呼呼。”
被呼呼的某人：你是又想怎样？
“痛痛全都飞走了~”
李暮泽：……
“好啦。哥哥这样就不会痛啦~”
艾柔柔开心地拍拍手，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她恭敬地把手里的零食放到他的桌上：
“哥哥，这个给你。”
“这算是柔柔给你的……赔罪。”
赔罪？
看着桌上那两块比利时巧克力，李暮泽垂下眼帘：
“好了？好了就出去。”
他不能发火。
现在的艾柔柔很害怕他，他就算想要报复，也不能是现在这种。
要她对他完全没有防备之心的时候，再给她致命一击！
他刚做好心理建设，就看见艾柔柔拿了他桌上的项链。
“你想做什么？！”
他情绪激动地从艾柔柔手中抢回项链，护在怀里。
“啊，对不起……”
艾柔柔的小手有点泛红。
而被他强行抢回去的项链，在这一刻显得突兀。
“这是什么？”
艾柔柔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项链。
“没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他蓝色的眸中闪过忧郁，又害怕艾柔柔惦记，于是撒了个谎。
“它对哥哥很重要吗？”
“不，不重要。”
“柔柔知道了，下次柔柔不会随便乱拿的。”
艾柔柔被吓到，眼眶红了红，见他眸中颜色更冷，想到他之前说自己最讨厌爱哭的小孩，于是便强忍着喉咙里的不适。
柔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忏悔。
妈咪说，别人重要的东西不能碰，就像别人动了柔柔的巧克力一样，柔柔也会生气。
“没事，你快出去吧。”
看她这副样子，一会儿出去被袁梦看到还以为他欺负了她，便把语气放柔了些。
李暮泽被她烦的头痛，他担心她逗留地再久一点，就又惦记上这条项链。
前世，她可没少惦记——用这条项链折磨他。
艾柔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暮泽的表情，确定他没有生气，才走到门口关上门。
听到大门“嘭”地一下合上，李暮泽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
“柔柔，把衣服穿起来！”
最近袁梦腰不好，邢幼薇在加班，都是艾妃亲自负责帮艾柔柔洗头洗澡。
她喜欢把泡泡弄的到处都是，帮艾柔柔洗一次澡，艾妃也相当于是彻头彻尾下了一趟水。
后来艾妃索性就跟她一起洗了。
艾柔柔尤其还有一点习惯让她崩溃——
她尤其喜欢光着身体在屋子里乱跑。
小白：毕竟前世是一只小狐狸，不爱穿衣服也有皮毛，可以理解。
但是艾妃不理解。
每天追着艾柔柔穿衣服都是一场浩劫。
“过来！”
“姐姐，我不喜欢。”
“你这样很丢脸。”
“柔柔不丢脸！”
艾柔柔到处跑，终究还是被艾妃揪住了脖子，摁在怀里。
“不要！柔柔看舅舅也经常不穿，还喜欢光着膀子！”
光着膀子是舅舅教她的。
艾妃板着脸：“他有丁丁你没有。”
“那就给柔柔装一个吧？”
艾妃：“你觉得可能吗？”
艾柔柔不依不挠：“安一个吧？就一个？柔柔有丁丁是不是就不用穿衣服了？那姐姐，你帮我安一个吧！”
刚进门的邢幼薇：……？
路过的李暮泽：没想到艾柔柔还挺猛的……女中豪杰？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想到几年后顶着那张美艳精致的脸，九头身的黄金比例，再加上一双逆天大长腿。
他无法想象现在四岁半的艾柔柔求着人想要装丁丁，就为了不穿衣服。
……就很离谱。
结果就是艾柔柔被邢幼薇抓起来好好一顿思想教育，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
“为什么不可以？”
小狐狸不喜欢穿衣服，这总是给她一种束缚感。
“如果是为了不穿衣服，当然不可以！你就是装了也得穿！”
“可是舅舅不穿……”
柔柔小声反驳。
“他不要脸，你也不要？”
艾妃：……呵，亲姐。
.
在艾家别墅偌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小老虎连衣套装的小团子，坐在地上，朝着天上残缺的月亮幽幽叹了一口气。
伤心。
小白：你怎么了？
柔柔：伤心，柔柔不爱穿衣服。
小白：那要怎样你才会不伤心？
柔柔：柔柔开心不起来了。
妈咪不爱她了，姐姐也不爱她了，她们都逼着柔柔穿衣服。
电视剧里，主角难过的时候都喜欢喝酒。
艾柔柔也想要喝酒。
小白：小朋友是不可以喝酒的！但可以喝草莓牛奶。
柔柔眼睛一亮：带我去带我去！
拗不过艾柔柔胡搅蛮缠，等众人都睡了，小白领着艾柔柔往厨房摸过去。
小白：只能拿牛奶，知道吗？
柔柔忙不迭点头。
一人一书来到厨房，正当艾柔柔鬼鬼祟祟地从柜子里拿到草莓牛奶，她总觉得背后有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她。
她一转头，一人逆着月光站在那，看不清脸上的五官。
小白：完蛋。
艾柔柔：要不再放回去？
她抱着草莓牛奶，走过去戳了戳那人的大腿。
很细，像竹竿一样。
但是热热的，应该是活的。
小白：……你胆子还挺肥。
“我是柔柔，你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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