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愤怒又心痛，满满的不解。
看到江瑶失控的状态，厉文岩哑声问：“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阿墨吗？”
这句话，算是变相的承认了江瑶的话。
江瑶眼泪瞬间涌上来。
她绷着身体，不可置信的说：“所以说，都是真的？你跟妈妈有了私情！！你们背叛了我爸爸，背叛了厉沉墨的妈妈，你们太过分了！！”
“我妈妈真的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弟弟生前更是被怀疑不是爸爸的孩子，你到底做过什么！”
她咬着牙关，哭腔浓浓的质问。
曾经坚信的东西，如今宛若城墙崩塌，在江瑶面前成了断壁残桓。
她感受到的打击，从未这么强烈。
厉文岩看见江瑶哭，顿时有些慌了。
“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我跟你妈妈，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我们从来没有过其他的关系，我不会这么对你母亲的！”
“而且，你妈妈是迫不得已，都是我，是我一直在纠缠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从来都没有做过第三者！”
为了心爱之人的声誉跟清白，厉文岩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江瑶却不接受。
“有区别吗？你们两个人，既然有了婚姻，不管有没有感情，难道不应该对婚姻忠诚吗？为什么要让我母亲做第三者，又伤害了你的原配妻子，你们让两个家庭破碎，还害死了厉沉墨的妈妈，你的原配……”
厉文岩脸色瞬间苍白。
所有辩驳的话，戛然而止。
他痛苦的别开眼，无法替自己辩解。
纵使不爱白雅，纵使两个人是家族联姻。
可白雅到底是他的妻子，并且是因他而死。
这件事，厉文岩辩解的理由。
他对不起沈蓉，对不起自己的三个儿子，更对不起结发妻子。
当左右的事情都被确认。
真真实实摆在江瑶面前的时候，她终于承受不住。
江瑶低了头，捂着脸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上一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要怎么面对厉沉墨啊？
她的失声痛哭，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厉文岩心头。
“孩子，你别哭……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知晓的这些，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母亲是无辜的。”
“别哭了，听我给你解释来龙去脉可以吗？”
厉文岩深吸一口气，隐忍住悲痛，温和慈爱的劝慰。
江瑶捂着嘴，泪眼迷蒙的抬起头。
厉文岩垂了眼帘，怔怔的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哑声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认识你母亲了。早在我没有结婚之前，在她嫁入江家之前。”
“只不过我那时候从没有表明心迹，因为我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不愿意强迫她。”
“后来，你母亲嫁给了江天城。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江天城，可是这桩婚姻，她没有拒绝。”
“我因此心灰意冷，接受了厉家跟白家的商业联姻，跟白雅结婚。”
“其实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再不会有交集了，彼此也不会再有联系，哪怕我还是深爱你母亲。”
“孩子，请你相信我。事情发展成最后那样，并不是我的本意。”
江瑶抬手抹了眼睛，哑声质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再联系！”
厉文岩愧疚的低头，“如果不是当初得知你母亲过的很痛苦，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他缓了缓情绪，继续说：“其实，并不是你母亲背叛了江天城，而是江天城先背叛了她。他们结婚之后，江天城跟韩丽芸纠缠不清，甚至在有了你之后，韩丽芸也很快怀孕。”
“那时候你还小，尚且不记事。韩丽芸跟你父亲早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俨然成了江家的女主人，你母亲为了你，一直在隐忍。”
想起十几年前的事，厉文岩还是心疼沈蓉到无法自拔。
“我一直深爱你母亲，知道她生活的这么痛苦后，想要替她出头，她却怎么都不肯。我让她离开江天城，她说必须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厉文岩阖了阖眼睛，哑声说：“这点，你跟你母亲完全不一样。你母亲，真的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淑惠温和，习惯隐忍。”
“直到……江天城为了韩丽芸，第一次动手打了你母亲。我没办法看到心爱的人每天活在痛苦之中，更没办法看着她继续留在江家。”
江瑶忍住泪，没办法想象妈妈当年是如何在韩丽芸的尖酸刻薄、江天城的家暴中生活的。
“所以，你就跟背着所有人，跟我妈妈在一起了？
厉文岩摇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不，你母亲并没有答应，是我，我想名正言顺的娶她！”
“什么？”江瑶不可置信。
厉文岩双手紧握成拳，认真道：“我跟白雅，是商业联姻，并没有感情基础。所以当时，我向白雅提出了离婚，我可以给白雅我所有的一切，除了感情。”
厉文岩低了头，神情痛苦。
“可是，白雅她不同意离婚。无论我如何的恳求，她都拒绝了。”
“一方面是你母亲，我那么深爱她。不忍见她痛苦，另一面是厉家与白雅。也许……我是个自私的人吧。我错过了你母亲好几年，我不愿意再失去她。”
“所以，当年我愿意抛下一切，带你母亲走。”
“虽然你母亲强烈反对，但是没有办法阻止我。”
江瑶听着厉文岩渐渐痛苦的声音。
不知道当年的三个人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互相折磨、彼此痛苦。
“可是，我不了解白雅，哪怕我们夫妻几年，日夜同床共枕，我们也从没有了解过彼此。”
“我居然从来不知道她是那么强硬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我要抛下一切的时候……”
“白雅她……自杀了。”
从此，两个家庭，再也回不到最初。
江瑶跟着别开头，听不下去了。
厉文岩自责而痛苦的喘了口气，“是我……都是我对不起她。”
“可是，这些事情都跟你母亲没有关系，是我想跟她在一起，是我在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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