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姩用过他的血？
这一点是慕景弦完全始料未及的。
抱着自己怀里的司暮，慕景弦脸上带着一抹沉重。
想起在NA的办公室，裴落落也曾炫耀一样跟NA说过她拿到的他的血是培养基。
那时候他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结合耶梦加得对司锦姩的解释。
他的血似乎有着比他自以为的更为特殊的作用。
“爸爸？”
怀里的司暮抬着头，眼睛里满是担忧。
“怎么了？”
敛去那副沉重的表情，连慕景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他看向司暮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
“爸爸，会讨厌妈妈吗？”
像是非常害怕慕景弦肯定的回答，司暮声音小小地解释：“妈妈是为了救我和娴娴……”
是在担心他会因为司锦姩用了他的血而厌恶她？
慕景弦挑了挑眉，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会的，暮暮。”
把司暮又抱紧了一些，慕景弦答着：“为了救你和娴娴，用了我的血，不就等于我也一起保护了你们吗？”
他并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人，更何况前一夜在耶梦加得的帮助之下，他已经恢复了此前医院的记忆。
司锦姩当时的处境有多凶险，他亦有认知。
如果说一开始对裴落落擅自划伤他取了他的血还有些憋屈的话，那现在知道了自己血液的归处之后，他又有些感谢当时裴落落的行为了。
即使没有耶梦加得今日的描述，他也能通过那天司锦姩睡得没日没夜的情况看得出，为了救司娴和司暮，她的消耗有多大。
“姩姩，耶梦加得和我你都训过了，你怎么还丧着一张脸？”
要说生气，训都训完了，也该消气了吧。
“耶梦加得也就是吸了点实验体三号的血，就他那体质，那点血对他来说跟普通人被蚊子咬了没啥区别，不懂你有啥好担心的。”
司锦姩苦着脸抬着眼皮看了裴落落一眼：“也就你说得轻巧……”
司娴把她叫醒的时候，慕景弦的脸色都已经开始发白了。
“你就是关心则乱！”
走到被炉边儿上，裴落落像只大肉虫子一样钻了进去。
舒服地叹了口气后，她才继续道：“我跟你说，我都怀疑以实验体三号这个恢复能力来看，说不定把他血抽干了，他都死不了！”
屋内的慕景弦和司暮同时抽了抽嘴角。
裴落落，新世纪吸血鬼无疑！
“落落！”
不满地瞪了裴落落一眼，司锦姩站起身来：“怎么还不醒……”
语气里的担忧，就算隔着门，慕景弦也听得出来。
更别提那迅速接近的急切的脚步声了。
“暮暮在里面呢，要是有事肯定早就喊你了。”
一手撑着下巴，裴落落斜着眼看着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将门推开的司锦姩。
“暮暮，他还没醒吗？”
没有理会裴落落，司锦姩径直走进卧室内。
“爸爸……”
感觉到慕景弦的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后背，司暮会意道：“还没醒呢，等爸爸醒了我叫你。”
站在床前，俯身轻轻摸了摸慕景弦的脸，司锦姩叹了口气。
昨天若是没有放任他跟她一起回来，想必也就不会出这档事。
说来说去，今后还是要和以前一样，与他保持距离才是最合适的。
“妈妈，你会和爸爸结婚的，对吗？”
抬着头看着她，司暮问道。
司锦姩看着儿子抿了抿唇。
那双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让她不忍心拒绝。
可偏偏她又只能拒绝。
“那当然了，暮暮你是不知道，当初你妈妈跟你爸爸，哎呀……”
跟在司锦姩后边，探着头在卧室门口凑热闹的裴落落话还没说完，就被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击中了脑袋。
“你给我闭嘴！”
一脸凶神恶煞。
裴落落吐了吐舌头，默默从门里缩回了自己的脑袋。
“妈妈……”
“暮暮，我们在夏都的时候说好的，不是吗？”
仍旧看着门的方向，司锦姩轻声道。
司暮小小的嘴巴抿了抿，最后无比失落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这才转过头，看着低着头钻在慕景弦怀里的司暮：“对不起，暮暮……”
闭着眼贴着慕景弦的心口，司暮摇了摇头。
低低地叹了口气，司锦姩转身出了卧室。
“实话实说，我觉得你这样对娴娴和暮暮不太公平。”
伸手将盘子里刚洗好的苹果递了一个给司锦姩，裴落落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孩子想要父亲陪在身边是天性，为了保护实验体三号，强行让他们父子分离也太残忍了。”
坐在裴落落的对面，司锦姩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苹果，没有作声。
“而且吧，要我说你们结婚了实验体三号才更安全。”
这话怎么说？
看着裴落落，司锦姩一脸疑惑。
“你看吧，你不和他结婚，那你就得监视他的动态。”
将嘴里的苹果咽下，裴落落解释道：“他如果觉得烦了，搞个私人飞机什么的，你查不到他的信息什么都白搭。”
司锦姩的脸瞬间惨白一片，因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暴露，所以也就没有想过裴落落所提到的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这个问题成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而且他这种身份，万一被那些人发现了，搞个商业联姻什么的。”
苹果核在半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入垃圾桶中。
“哇，枕边人捅刀，简直刺激！”
商业联姻？
慕景弦挑了挑眉，看来裴落落对他现今在馥夏国的身份和地位很有研究。
连商业联姻这种事儿都想到了。
打了个响指，裴落落看着连唇色都已经泛白的司锦姩。
“说起来，姩姩，你知道网上现在有多少女人想嫁实验体三号吗？”
“多少？”
话一出口，司锦姩才发现她的声音在抖。
“除去等颜北辰离婚的和等苏心陌分手的，剩下的都是！”
用手比了个‘五’，裴落落像是深怕司锦姩会没有危机感一样，语气极尽夸张：“据我粗略统计，适婚女性起码五成对他有兴趣！”
“五成……”
司锦姩咽了咽口水，声音低低地重复着裴落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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