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裴落落放弃了她最喜欢的科研工作，依靠写小说风靡全国，光卖版权就赚了近百万。
这才让当时已经发现自己怀孕了的司锦姩能够安心待产。
想来，那十个月里若是没有NA和裴落落的帮助，司娴和司暮如今未必会长成这样惹人喜爱的样子。
甚至她能不能保住她和慕景弦的孩子，都可能会是个问题。
“可你也毁了我当时最重要的实验体三号，不是吗！若不是你的剂量计算错误，他又怎么会狂化暴毙！”
司马砚冰向前一步，伸手就要抓司锦姩的下巴，不曾想手还未接近，就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说话就说话，不要随便动手，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一句话说得义正辞严，完全无视了她和慕景弦根本不存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这件事。
但左右是慕景弦先提出他们是夫妻的，借着他的由头这么说，倒也没什么不妥。
只不过话出了口，司锦姩才发现慕景弦的这一招真是厉害。
夫妻，这个身份关系可太好用了！
“当初实验体三号也是被你们骗进来的，又不是人家自愿来给你做实验。后来出现失误，还不是因为你们给我的信息太少了！况且那根本不是我的计量错误，是他身体太过敏感，对药剂的敏感性远超过普通的天赋异能者，所以才会那样！”
她的语速极快，话语间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着一丝悲伤的情绪。
以至于她一度有些哽咽：“更何况，是我想让他暴毙吗？是我想让他狂化吗？我也不想啊！”
慕景弦狂化的事早已成了她的噩梦。
因他的狂化，她不得不封锁了他的记忆。
五年来，人海中每每刻意遇到，她都只能像一个路人一样与他擦肩而过。
人群之中那双水蓝色眼睛的主人，是她所有美梦噩梦的主角。
他是她的梦想，五年前，五年里，五年后，从未变过。
可是因为司马砚冰，她无数次无比接近他，却又不得不再次远离他。
“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为什么这件事你从来都不提？你是不是觉得，你将我从地下拳场带出来，我就该为你拼死拼活？”
伸手指着司马砚冰的头，司锦姩恶狠狠道：“用你那满脑子的水好好想一想，若不是你当初执意要提前实验体三号的异能解放，我又怎么会被逼无奈给他注射药剂，导致他的狂化！说到底，司马砚冰，发生了那件事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决策错误吗！”
连珠炮一样的话语堵得司马砚冰连插话都没机会。
而他心里更是清楚，大部分事情司锦姩说的并没有错。
只不过当时他并不是急于求成，才要给实验体三号加速异能发展的。
如果要司马砚冰选择一个这些年来他最为后悔的决议。
那他觉得，至今为止他错的最离谱的决定，就是为了控制实验体三号，让司锦姩成为了实验体三号的室友兼主要负责人。
他一向信任司锦姩，也打心底相信她是不会背叛他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忽略了司锦姩也是有感情的。
而感情，从不受人控制。
他远程控制着研究所，自然不会经常出现在研究所内。
更别提为了研究所的正常运营，他还不得不经常出差各国，管理商务上的东西。
结果一个没注意，等他发现的时候，司锦姩和实验体三号已经暗生情愫了。
每每想起从监控中看到点着脚尖亲吻实验体三号的司锦姩，司马砚冰就觉得怒火中烧。
他养在身边的人，竟然在他自己的地盘，被挖了墙角！
“如果不是你当初暗中背叛我，我又怎么会着急要推进实验体三号的异能进度！”
心知司锦姩不会给他碰到，但司马砚冰还是再次伸出了手，企图去搭她的肩膀。
“我刚说了说话就好好说，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毫无意外，司锦姩果然将他伸到半空的手再次拍到了一边。
“我没背叛过你，是你自己想太多，脑子长在头上不知道一天都在想什么！”
说这话司锦姩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并不确定司马砚冰到底知道了什么。
是知道了大部分的异能者死亡案例其实是她为了将他们带出研究所而使用的障眼法，还是知道了她在慕景弦狂化之前，就已经篡改了所有有关慕景弦的实验记录和资料。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跟实验体三号眉来眼去，你是当我死了吗！”
冷笑一声，司马砚冰刻薄道：“怎么，当年实验体三号死了，你转脸又找了一个跟他长得极为相似的人结婚，你说他如果知道他只是一个死人的替代品，你们这段婚姻会不会走到尽头？”
言语间极尽嘲讽，钻到司锦姩的耳朵里，却让她觉得仿佛听了个大笑话。
这就是他所谓的背叛？他是来搞笑的？
按照他的说法，她分明是背叛了过去的慕景弦。
跟他司马砚冰有什么关系！
逻辑鬼才。
甚至说什么慕景弦是替代品，太好笑了。
他可是如假包换的原装！
但这样的误解，司锦姩还是乐见其成的。
“哦，那你又要怎么证明给他，我当年跟实验体三号眉来眼去咯？”
双臂抱在胸前，司锦姩靠在文件柜上，一副戏谑的神情：“你总不是变态到，连这种东西都有保存吧？”
根本没有一点点要否认她曾经确实在他的地盘上偷人的意思。
“你！”
拿着他的钱泡男人，还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把司马砚冰气得七窍生烟。
“得了，司马砚冰。”
站直身体，司锦姩半敛着眼皮看着站在她面前，脸气的通红的司马砚冰。
“这三年来，Heter给我的薪水是不是够请我这个级别的研究员，你自己心里清楚。”
Heter至今几乎所有的重大科研成果背后，都有着司锦姩的手笔。
可薪水却是自三年前入职以来，除了每年5%的上涨之外，再无其他附加增值。
“就算是我还你当年赎我花的那笔钱，你也早就翻倍赚到了。”
迈步自司马砚冰身边走过，司锦姩轻飘飘道：“我很感谢你曾经将我带出地下拳场，但是，我更厌恶你为了自己的目的，让我不得不生活在那太阳之下的阴暗之处。”
“这就是你选择实验体三号的原因吗？”
背对着司锦姩，司马砚冰看着玻璃上浅淡的她的背影。
“谁知道呢”
司锦姩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接着两步跨到实验室的门边。
右手扶在门把手上，低头看着自己狠狠着门把的手。
“当年的我没有选择，但是，司马砚冰。”
转过头，视线死死盯着玻璃上倒映出的司马砚冰的眼睛：“若是我的至亲至爱，今时今日因你而受伤受害，我定让你跟着Heter一起炸上天！”
说罢，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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