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之前说过异能界传闻说疑似我在云都重生的事情，找到谣言的出处了吗？”
看着裴落落拿着一杯加了冰的黑咖啡坐下，她才又问。
“没有。”
裴落落敛着眸回答，“关于实验体三号的传言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司锦姩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她不怀疑裴落落和NA的调查水平，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二人都无法查出，只说明对方比他们绝不止技高一筹。
除此之外她并不做他想。
“耶梦加得找到了吗？”
短暂思考之后，司锦姩又问。
“也没有。”
裴落落脸上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你还不如让芬里尔去找。”
耶梦加得是魔宠，以他们的手段来说，寻找一只魔宠太难了。
何况它的本体还是蛇，能上树能打洞还能下海的蛇！
“至少魔宠之间对彼此还有感应，芬里尔去找的效率远高过我们。”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司锦姩并不愿意这样做。
宁可费时费力地派人去找，这让裴落落很是迷惑。
“我不信任它们。”
微敛着眼，司锦姩的手在杯壁上轻轻摩挲，“耶梦加得都能背叛，其他的魔宠更难以信任。”
想一想司锦姩确实与耶梦加得和芬里尔接触得最久，耶梦加得突然背叛，司锦姩一时觉得无法信任其他魔宠也可以理解。
更何况司锦姩此前也不知道耶梦加得早已对她有异心。
裴落落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她。
若非那场意外，她与慕景弦不得已封了司锦姩的三眼轮，恐怕当初搞事的除了司睿之外，还会再多一个耶梦加得。
只是封锁三眼轮说到底也只是缓兵之计，待司锦姩再次回到主世界之后，这封印早晚还是要开。
思及此，裴落落又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有些艰难。
“算了，先不说这些。”
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壁，司锦姩垂眼看着杯子里跟随吸管上上下下而浮浮沉沉的柠檬片，“帮我查一下异能界暴乱的头目都有谁。”
“查这个做什么？”
裴落落并不掩饰自己的不解，“你不是和异能界之主说好了让他解决这件事吗？”
“逻辑不对。”
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司锦姩起身在旁边的实验台上拿过纸和笔，站在实验台旁边低着头开始写写画画。
裴落落倒也不急，偏着头一边用吸管嘬着加冰的黑咖啡，一边看着司锦姩认真地写东西。
花色大理石的实验台，司锦姩低着头，蓝色的碎发垂落在嘴角。
她的睫毛算不上很长，但是比常人的要卷翘很多。
垂着眼的时候总会让人有一种莫名想要哄她的感觉。
“干嘛一直盯着我？”
注意到裴落落的视线，司锦姩偏过头，朝着她眨了眨眼。
“就是好久没见你站在实验台跟前了，有点怀念。”
“只要不是怀念司马玩意儿的研究所就好说。”司锦姩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裴落落抿着嘴笑了一下，收回视线不再做声。
她们说得并不是一件事，只不过阴差阳错地凑在一起，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你和景弦有点像。”
看到裴落落一秒惊恐，话音落了好久的司锦姩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别的不说，裴落落一直对慕景弦没什么好脸色。
而慕景弦，平日里对裴落落也只是点头之交。
若说有什么交集，无非是因为她此前一直昏迷，他们两个因为她不得不接触。
虽然也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们两个不太对付是完全看得出来的。
只是话已至此，再想解释也总有几分牵强。
司锦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
她总不能告诉裴落落，是因为看到她抿嘴笑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慕景弦抿着嘴笑的样子吧。
要是她真那么说了，恐怕裴落落会直接把她赶出门，然后三五天不理她。
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在白纸上唰唰的书写声，偶尔还带着微风吹进房间时，拂动珠帘的声音。
裴落落听着自己完全乱了节奏的心跳，努力控制着情绪：“你……为什么觉得像？”
压在纸上的笔尖骤然断裂，在白色的纸上留下了一道诡异的细线。
“错觉吧，可能是想他了。”
往常慕景弦出差都会给她打电话，可是这一次两天过去她都没接到他的电话。
打过去也总是无人接听，之后会给她发一条短信，问她怎么了。
念及他忙，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来来回回的短信，无非就是那几句简单的叮嘱，没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生疏的情况了，只是她选择信任他，所以一直没有追着问他什么。
“你这个错觉……”
知道自己想多了的裴落落在心中松了口气，然后换上了和往日一样的打趣口气，“简直堪称幻觉！”
司锦姩换了根笔，将纸上最后几个字补完，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什么？”
纸上画了一个简洁的关系图。
“我想分析一下现状，以及我们的人员关系。”
手指点着关系图上写着“阿景”的位置，“异能界之主目前的态度是制止暴乱，跟我们是交易关系，目的据他所说是为了避免其他人看到我从他的领地出去。”
“这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与你合作。”
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盒彩铅，裴落落在“合作”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你的实力有目共睹，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合作，要么是他的境况极为危险，要么是你的境况极为危险。”
司锦姩蹙了蹙眉，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认可：“如果他的境况极为危险，公开他与我合作应当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她当年横空出世，一人独挑异能界，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直至今日的异能界，Sage这个名字仍旧意味着无出其右的传奇。
“你是不知道异能界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
没好气地瞥了司锦姩一样，裴落落道：“别忘了前几年你能过的那么顺畅是什么原因，光NA手底下就不知道拦了多少关于你的情报，更别提我了。”
司锦姩很是心虚地抿了抿唇。
“如果他现在正处于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再公开说你和他合作，你想想得有多少人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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