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慕费一也问过司锦姩。
两个人坐在空间领域的缝隙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以慕费一的慕景弦的了解,要劝他改变主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司锦姩上场,她也觉得可能性极低。
“他什么时候答应,我就什么时候走。”
抱着自己的双腿,司锦姩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慕费一,“如果他不答应,娴娴和暮暮就拜托你了。”
她最终也无法说服自己为了孩子活下来,或许她本质自私,又或者是因为她从未体会过所谓的血缘亲缘。
面对慕景弦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她还是选择了救他,或者一起死的选项。
对此慕费一倒是可以理解,转述给司娴司暮之后,两个小家伙通过慕费一的空间领域和司锦姩见了一面。
原以为他们会心寒,却没想两个人都对她的决定表示了理解。
“因为妈妈的生命是妈妈自己的。”
面对惊讶的司锦姩,司娴和司暮这样回答,“对于我们来说,妈妈是我们的妈妈,但是对于妈妈来说,妈妈是妈妈自己的。”
他们并不认为司锦姩必须要为他们勉强活下来,懂事的令人心疼。
“但是,”
两个小家伙互看一眼之后,司暮才略有犹豫地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希望爸爸妈妈一起回来……”
他们与慕景弦的接触不多,对于慕景弦未曾参与的过去,他们也并没有过多纠结。
只是感情这种事,一向都是没有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旦接触过再要失去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痛苦。
在慕景弦回来之前,他们对生活中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并没有太多感触。
他们有妈妈,有落落阿姨,生活已经很满足。
有没有父亲,就像慕景弦此前和司锦姩说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关系。
孩子有母亲,生活的已经很好。
可是后来,慕景弦进入了他们的生活。
相比司娴,作为男孩子的司暮感触要更深几分。
说不明白原因,可他就是觉得生活变得不一样了。
“假如爸爸真的不愿意的话,”
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角,司暮低着头,“妈妈可不可以帮我告诉爸爸……”
我们很爱他。
就像爱着司锦姩这个妈妈一样,爱着这个不久前才和他们重逢的爸爸。
“孩子的成长到底需要不需要父亲我不太清楚,”
她的手和慕景弦的手十指交握,习惯了他过低的体温之后,手心的冰凉触感也不值一提,“可是他们俩自己说,希望你一起回去。”
状似无意地告诉他这个消息,依旧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手。
“如果我死在了回去的途中呢?”
他看着她与自己相交的手指,“你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努力有没有白费,这个是由努力的那个人来定夺的。”
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司锦姩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努力争取过的人不觉得白费和徒劳,那就是值得。”
她不喜欢说这些像是心灵鸡汤一样的话,只是这些话发自内心,而她也希望他知道。
“那我们走吧。”
他松开和她交握的手,转而把胳膊伸到她的腰后,将她半搂在怀里。
“你……”
她仰头看他,嘴唇划过他冰凉的耳垂。
“把你交给别人,我也不甘心啊……”
他偏过脸吻着她的唇,语气里满是无奈。
司锦姩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
既然她能强行将本体换到这个世界,就说明她真的做好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准备。
虽然心知自己应当是不太可能活下去的,但至少跟她一起,在最后一刻身边还会是他最爱的人……
慕景弦觉得这样也好。
他的身体会因为他的死亡一起消失,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
只是他不打算告诉司锦姩,就像她说的,至少给她一个念想。
也算他这么多年来,第二次自私一回。
“我给你的链子呢?”
说服了慕景弦,司锦姩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放下了。
然而这并不代表她将其他的事情一并抛之脑后,欢呼雀跃可以回去再说,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做完。
要保住慕景弦的身体并不容易,替代她的头发放在禁术阵中的东西,正是慕费一淘来的苏尔特尔的碎片之一。
而第二块碎片,要放进她的链子里,才能发挥作用。
苏尔特尔毁灭了北欧神族,同时也昭示着新的时代的来临。
于北欧神族而言,苏尔特尔是最大的威胁,也是宿命的敌人。
可是对于新的时代来说,苏尔特尔相当于创世神。
而传说中的怪物,耶梦加得和芬里尔,原本也是毁灭了旧世界的帮凶。
既然如此,他们就不该是北欧神族后裔的守护灵。
除非他们守护的目的是毁灭,否则这是说不通的。
看着慕景弦拿出来的链子,司锦姩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块苏尔特尔的碎片放了进去。
然后把链子郑重地戴在了慕景弦的脖子上:“不论什么时候,绝对不可以取下来!”
“怎么?”
她的表情太过庄重,弄得慕景弦也不禁严肃起来。
“你体温太低了,在我的空间领域里呆不了太久。”
这样一句谎话,司锦姩练了足足两天,只为了在他问的时候不要被他看穿,“这个链子可以保护你维持一个能活下来的体温,这样就算空间领域里的温度骤降,也不会给你带来太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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