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谅闭了闭眼：“你今日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总不会只是想与我谈家常吧？”
玄恕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走进来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的柳意湄。
她好像完全没有看见玄恕和楚谅一样，只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一直都是这样吗？”
玄恕开口，楚谅沉默了许久，才道。
“嗯。”
“是我对不住她在先，我也能才道她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玄恕皱眉，楚谅又道：“这是她欠淮音的，也是我欠她的。”
“你现在倒是想得明白。”
楚谅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我还不想让你死。”
闻言，楚谅的笑意更深了。
“我还没有受到折磨，你还舍不得我死。”
玄恕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就是想看着你一点一点地绝望，然后在绝望中死去。”
楚谅一笑：“没什么所谓了。”
江山已经没了，他也就看得淡了。
最起码，大业的江山还在自己的儿子手中。
“还有，先帝的死因找到了。”
楚谅笑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那日淮音来找我，我不说，是为了她好。”
玄恕嗤笑一声：“你每次都说为她好，可你真的做了什么为她好的事吗？”
楚谅不语。
玄恕又道：“是喻极太。”
“喻极太？”
玄恕看了他一眼，又道：“是歃血盟的前任首领，他已经死了。”
楚谅皱眉：“玄英善的死也是他？”
玄恕道：“本来我以为是他，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
“什么意思？”楚谅皱眉。
玄恕看着他，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最后只是一笑：“楚谅，你真的不知道？”
楚谅神色一变，玄恕又道：“不想说就算了，能让喻极太这样的人至死都不出卖的人，我实在没想到竟不是江湖人。”
楚谅背过身去，念了一句佛号。
玄恕眼神中闪过什么：“你念佛，还真是不怕佛祖降罪。”
“过不久，北盛的国师就要到渊京来了，我倒是能安排你们见面。”
楚谅闭上眼：“你说的是摄提著？”
“是。”
“为什么要我见他？”
玄恕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罢，玄恕走出门，看见了在院子中忙碌的柳意湄。
柳意湄就像是没有看见玄恕，还是在干着自己的事情。
玄恕抬脚往外走，却被柳意湄跑过来拦住。
柳意湄说不出话来，只能靠比划。
柳意湄在那里比划了许久，玄恕总算猜到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想让我帮你向窕窕问好？”
柳意湄见玄恕终于明白了，点了点头。
“想问我好不好，自己问不好吗？”
刚走到院门口的秦窕娘，正好听到玄恕的这句话。
秦窕娘走到柳意湄面前。
“你想明白了吗？”
秦窕娘如是问。
柳意湄深深地看了眼秦窕娘，终是点点头。
秦窕娘笑道：“既然想明白了，那便搬回原来宫里去吧，不用在这里看着楚谅生活了。”
“太后那里，我去说。”
柳意湄点点头，她实在不愿意继续看着楚谅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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