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听说，但相对也没那么容易。
江墨知道，也许是自己多虑了，苏白应该不会从随口的聊天中，只是因为这句话，就猜出他的心思。
可他就是烦躁、担心，他怕万一，万一苏白猜到了，那随之而来的就是疏远。
这么一来，他想着和苏白从朋友做起，在日常相处中让对方喜欢上自己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好烦啊。
要不表白得了，这样好歹让苏白明确知道他的心意，说不定就在被表白的过程中心动了呢？
江墨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行，但心理上还没准备好。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拿出了手机，解锁后，微信界面显示出来，最上面有个红点。
江墨有些惊讶，点开后，是苏白回复的一个小表情——一只大白熊站在那拍着自己的胸口，口中呼出一口气。
意思应该是松了口气。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随后将表情给存了起来。
再次翻出贴吧，江墨也看到了一中那条关于苏白谈恋爱的贴子。
他随意地看了一些评论，然后在点赞回复最多的那一楼下面，回复了一条。
——苏白没有早恋。
三中下面已经有了解释的评论，只是一中的人还是热衷于自己讨论，才没有及时看到。
江墨无聊地在翻这一楼的回复，发现了一条点赞很多的回复。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和苏苏关系特别好。
这称呼，至少不会是和苏白关系太差的人。
江墨又翻了两下，从回复里得知，这个人应该是三中的校花。
不管这人具体怎么样，就冲这条回复，江墨就觉得她比一中校花要好。
祁喻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节晚自习上了，苏白刚在课间经历了同学们的追问，听见祁喻回来的动静，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状态尚可后，便没有再看。
临放学时，老何来了教室一趟，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钟雪妈妈怎么回事，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突然就改了主意，不再坚持着是祁喻主动诱导钟雪谈了恋爱，而是改说两个人都有错，回家后会好好教训钟雪，希望请张主任从轻处罚。
最后的决定是检讨和记过，至于会不会带入以后的档案里，还得看他们以后的表现。
“……你们这个年纪，我不强求你们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有些根本也没办法控制，但是呢，”老何的目光在台下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也不要太外露，最好呢是将自己的感情放在心底，让它成为自己学习努力的动力，等高考结束，你们有的是时间来表明自己的心意。或许经过时间的沉淀，你们那时候也会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也许只是好感，也许是认准了一辈子。当然，实在憋不住的，可以来找我聊聊……”
下课铃响起，老何要讲的话也刚好说完，他拍拍手，“好了，组长开始收作业，交完的快点回家吧。还有，记住我今晚说的话。”
“好，老师再见！”
“老师我明天就去找你谈心啊！”
有人插科打诨，教室里笑声一片。
苏白没急着走，她将写完的数学作业补交到办公室时，老何还在。
“苏白啊，”老何接过她的作业，直接翻到最后的大题去看，脸上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继续打趣：“你真没和程言同学谈恋爱啊？”
“老师，你可是给我在张主任面前打了包票的，居然还怀疑我？”
“那当然了，谁让你上次盯着程言同学看了那么久这让，我很难相信你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啊。”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程言：“……”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老何对苏白说完，笑容还没有完全敛下去，他就看到了门口的程言。
“咳咳。”老何有些尴尬，他对门口的人招招手，“进来吧，程言同学。”
“老师，这是我的晚自习作业。”程言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老何翻到最后的大题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苏白也看了一眼，和她是一样的答案。
“嗯，挺好的，都早点回家吧，苏白你也是。”老何对俩人说。
“老师再见。”苏白打完招呼，趁着程言在前面转身的功夫，她看着老何，指指自己，又指指程言，用口型道：“我没有。”
老何失笑，挥挥手，让她快走。
走出办公室，回教室的时候，苏白觉得程言似乎是放慢了步子。
“程言同学，你是不是有话想说？”苏白问他。
“嗯，何老师他刚刚说……”程言话没有说到底，看着苏白，似乎是等她自己理解。
“啊，他那是开玩笑的。”苏白笑着解释：“何老师他性格比较好，平时也经常会和大家开玩笑，所以有时候他说的话，你也不用太较真。上次我盯着你看那么久，其实就是因为觉得你眼熟。”
苏白顺便帮自己也澄清了一下。
“嗯，这个我知道。”
程言说话的语调一直很平，没什么情绪，但接下来的话，苏白听出了几分失落来。
“你只见过我一次都能记得，可祁喻他见过我两次，有一次还帮了我，但他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我。”
苏白回想了一下，祁喻好像确实没有认出程言来，不仅如此，他说不定还会对程言产生敌意——从中午他和钟雪的那句话来看。
“嗯，祁喻他心比较大，加上今天和女朋友闹不愉快，应该就是一时没想起来，说不定他明天再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了。”苏白安慰道。
“是前女友。”程言纠正她。
苏白：“……”
还真是，都被学校发现了，两人的恋情应该不会坚持下去了。
翟霍再一次没能坐上陆清野的电动车，又被江墨安排着送陈左回家。
“得亏霍霍性格好，不然你得被嫌弃死。”陈左坐在后座上，扶着眼镜说。
江墨轻轻歪头一笑，“我也觉得。霍霍啊，明天我请你吃饭。”
“鸭血粉丝汤可以吗？”翟霍脱口而出。
江墨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没问题啊。”
与陈左三人道了别，江墨一路小跑到三中东门，他没在门口看到苏白，便猜她还在学校。
毕竟是约好了的，他相信苏白不会不等他就回家的。
一路走到了车棚附近，江墨才在教学楼下看见了苏白。
苏白对面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站的笔直，目光直视前方，好似并不是要和苏白说话的样子。
走得近了，江墨刚好听见那人开口。
“苏白同学，我很喜欢你，请问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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