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城考驾照的进度越来越快,朱子涵也就越来越着急。
平时没办法跟江城有太多交流,跟他发消息也是时不时才回她一句。
没办法,朱子涵只能够寄希望于自己的美色。
江城倒是挺乐见其成的,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对自己这么献殷勤,从学校到驾校的时间打发起来也很快。
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距离江城开始学车也有几个星期了。
为了能快点拿到驾照,江城不惜动用了自己的钞能力。
很快啊。
这周末下午,他就要去参加科目三的考试了。
考驾照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有的人能够一把过,有的人怎么练习,到了考场上还是要出纰漏。
忘打转向灯的、五档起步的、甚至因为路上有车没及时避让被考官踩了刹车的。
好在江城没有遇到这些情况,安安稳稳地通过了考试。
等晚上朱子涵载着江城回学校的路上,江城忍不住吹嘘了两句自己天赋之高。
漆黑的车里,江城全然没注意到朱子涵越来越低落的神情。
偶尔对面驶来的车辆灯光闪过,映得朱子涵妆容精致的脸更显灰败。
就在下一个路口,朱子涵重重地踩下了刹车,招来后面跟着的车的阵阵喇叭声。
江城的身体受惯性使然,向前倾去,好在及时扶住了前面的椅背,才没有装上去。
“你踏马疯了?这大马路上,干什么呢?”江城气急道。
朱子涵则咬了咬嘴唇,道:“前面红灯。”
“你瞎还是我瞎?”江城没好气道,“倒计时还有十秒才变红灯呢!”
朱子涵也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娇声说道:
“江城,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能不能陪我吃顿饭?”
“反正你也过了科目三,会开车了,我们找个离你学校近点的地方,到时候你自己小心点开回去就好了。”
“我可以坐地铁回去的。”
越说,朱子涵的声音就越委屈,像是个即将被爱人抛弃的怨妇。
“反正,你马上就可以拿到驾照了,这车也该还给你了。”
江城刚要拒绝,就看见后视镜里,朱子涵泛红的双眼。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对朱子涵并没有什么恶感,心里一软,便答应了她:
“这顿你请。”
“好的,我请客!”朱子涵美滋滋地说道。
“那你还不走?”
“前面红灯!”
……
担心被同学见到自己和朱子涵吃饭,江城选了个离学校还有段距离的地方。
一家烧烤店……
“老板,先来二十串羊肉,再烤两串鸡翅,一份臭豆腐!”刚一坐下,江城就冲着正在烤炉前忙碌的老板喊道。
老板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大声回应道:“好嘞,很快就来!”
“怎么样?没体会过这种烟火气吧?”江城一边招呼朱子涵坐下,一边用纸巾擦了擦略显油腻的桌子。
朱子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道:“我以前吃饭的环境可没这个好。”
“哦?”江城看了一眼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朱子涵,道:“看不出来啊,看你以前都是一副高级白领的样子。”
“都是打工人罢了。”朱子涵自嘲一笑,“我小时候连猪圈都呆过呢。”
像是勾起了她的回忆,朱子涵把手放在桌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目光飘向远处。
“小时候,爸妈都忙着种地,我放了学就得去喂猪。”
“那些猪整天呆在猪圈里,吃喝拉撒都在那,味道可冲了。”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它们的,有一年冬天,我爸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就打我出气。”
“我妈去哄我弟弟睡觉了,不过哪怕她在场,应该也不会拦着。”
“最后我太害怕了,就跑出去了。等我夜深了回来的时候,门都给锁上了。”
“我又不敢叫我爸妈起床开门,外边又太冷了。”
“没办法,就只好跑到猪圈里,凑着那几头猪过了一晚上。”
“它们身上,可真暖和呀。”
朱子涵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轻轻的,全然不像是在说自己的过往,更像是在说一个看来的故事。
江城也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沉默。
过了好半天,这股沉默才被老板上菜的动作打破了。
“来,尝尝这臭豆腐,汉昌市的宵夜里这玩意可是一绝。”江城招呼道。
朱子涵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嗯,果然好吃!”
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冲着老板喊道:“老板,来两瓶啤酒!”
“好勒!”
“你想干嘛?”江城警惕地看着她,“我可是不沾酒的。”
“谁说要给你喝了,我自己一个人喝!”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朱子涵憋了太多的心事想跟人诉说。
尤其是江城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不一样了,她很想把那些不为人知的压力一吐而快。
朱子涵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重男轻女的家里,朱子涵从小就不被父母疼爱。
上学读书的时候家里也不重视,甚至一度准备让她辍学出去打工。
好在自己读书时成绩名列前茅,班主任又多般劝说甚至自掏腰包给她出学费。
最终听见老师说她能考上好的大学,未来更有前途,父母才动了心让她继续念书。
为的,不就是以后能从她身上榨出更多的价值吗?
结果到了大学里,依然还是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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