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言早早等在医院门口，看见故夏下车，赶忙迎上去，“祖宗，你可算是来了，病人已经送到手术室了。”
故夏大步跑向手术室，“病人什么情况？”
“不久前，突然咳出一口血伴有肢体抽搐，现在已经无意识了。”
“好。”
.......
肖墨寒看着许言居然对故夏一个小姑娘这么恭敬，有些诧异。
许言，国际医师榜No.4，心内科国际权威专家，曾拒绝国际医学院的邀请，甘愿在一个小城市当院长。
手术室门前，当叶辰风看见肖墨寒的身影时，着实诧异了一瞬间。
这位爷，怎么也来霏城了。
“肖少，巧。”
“叶少。”肖墨寒回应。
.......
手术室。
气氛凝重。
“院长，三思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手术，有很大风险的。”
“是啊，院长，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操刀呢？”
许言让这帮人吵的头疼，冷言斥道，“闭嘴，你们是院长还是我是院长？”
懂个屁。
故夏驰骋医学界的时候，你们毛都没长齐呢。
故夏旁若无人，穿戴好无菌服，旁若无人，冷眉走到读片器前，盯着拍的CT片子，“病人耳廓部颞叶处覆有一层小阴影，存在致痫，颅骨内板和脑膜之间有一处肿瘤，压进神经，最保守的从颞部入路，小骨窗开颅血肿清除。”
话落，故夏转过身，看着一众震惊当场的人，幽幽反问，“对吗？各位？”
明明是反问的话，却透出骨子里的自信与狂傲。
令人不自觉臣服。
刚才说故夏没资格的几位医生感觉脸生疼，无地自容。
“没错，没错。”
“对不起，不该那样说您。”
仅一眼就能看出病状还能准确说出来，大佬啊！
故夏走到病人身前，移过显微镜，眼神一下子变得坚决肃然。
手术开始了。
故夏盯着显微镜下的组织，一道道沉稳的指令发出来。
“手术剪。”
“止血钳。”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突然，许言面色猛然一变，“血流突然加大，止不住了！”
故夏手里拿着手术剪，语气不慌不忙，“用吸血管，别慌。再挂300cc的血袋。”
故夏透过显微镜手下慢慢移动，“发现异物。”
两只手术剪缓缓靠近异物周围，故夏凝神，手下动作快狠准，“砰”的一声，异物被扔到了白磁盘里。
“止血钳。”
众人还来不及高兴，突然，监测仪一阵“滴滴”声响起，心跳成了一条平线。
“注射一只肾上腺素，除颤仪。”
“准备，移床。”
“200焦耳，第一次。”
依旧是一条平线。
“200焦耳，第二次。”
平直的线条突然漾起了层层波纹，渐渐恢复到70左右。
“恢复脉搏，心跳回升。”
手术室里的人松了一口气。
故夏移动着手中的组织钳，盯着监视仪器，血液流速慢慢恢复正常，“血流止住。”
“关颅吧。”
“好。”
一位医生走过去。
“注意保持术野干净。”
故夏走到旁边，活动了一下脖颈，嘱咐道。
“明白。”
收尾工作已经做好，手术室门打开，天已经慢慢变的昏黄，一层橙色的光晕慢慢散开，柔和宁静。
故夏走在最末尾，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插兜，一下午耗费的精力有点大，眉宇间染上一丝疲惫，“在观察室观察一晚，醒来以后吃些流食。”
许言跟在故夏身旁，“好，你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突然响起的珠翠般的声音，故夏感到莫名的熟悉，掀起眼皮朝着声源看过去。
果然，还真是叶辰风。
在故夏为数不多的诊治病例中，叶家老爷子是唯一让故夏感觉有挑战性的。
肖墨寒看故夏出来第一眼居然是看叶辰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脸有些发黑，自顾自走上去，把西装外套披到了故夏身上，还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叶辰风。
叶辰风：“......”
故夏撇了肖墨寒一眼，拢了拢外套，“手术很成功，观察一晚，没什么问题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尽量让病人保持好心情，有利于他康复。”
“好。”
正巧，这时候，护士推着叶老爷子的病床出来了，叶辰风赶忙跟上去，正好趁此躲开某人的死亡视线。
许言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刚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居然给故夏，披，外，套！
他就有点幸灾乐祸。
跟故夏熟的人都知道，故夏洁癖极重，讨厌别人的触碰。
想当初他给故夏披一件外套，结果被踹老远！
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他师父，不仅没拒绝，还拢了拢！？
“口水流出来了。”
故夏看向许言皱着眉，嫌弃得不得了。
许言忙摸了摸下巴，发现什么都没有，顿时幽怨地看着故夏，那个委屈啊。
肖墨寒有些不悦，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来，却还是低声对故夏说：“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行。”故夏揉着手指，偏头对许言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守着吧。”
“行，好好休息，还有，外套太香，别污了你的鼻子。”
许言打定故夏不能动手，故意挑衅。
故夏淡淡一笑，“我乐意，你管不着，要不要我给你松松皮。”
最后一句话，许言莫名听出了点凉意，连连摇头，“不了不了。”
“啧，我们走了。”
故夏朝后摆了摆手。
车里，肖墨寒一直用余光偷瞄故夏的侧脸，看的故夏心里直打问号，终于，在肖墨寒又一次看故夏侧脸时，故夏忍不住了，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肖墨寒又看了半晌故夏，最终从车后座捧出了一束花，塞到故夏怀里，“对不起，中午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故夏看着那做成文心兰花形的橘子软糖，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我没生气啊。”
肖墨寒一愣，“可是你上午走的时候都没打招呼。”
故夏：“......”
“唉，行吧，我没生气，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故夏语气沾染上些欣喜，眉眼弯弯，杏眸微眯，像盛着夏夜最潋滟的星光，熠熠生辉。
肖墨寒快速收回目光，心里默念清心咒，良久才回复眼中清明，轻笑，“你喜欢就好。”
故夏想了想，抽过身后背包，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肖墨寒，“这个给你，受伤的时候用。”
肖墨寒看着小姑娘像献宝一样捧着小药瓶，嘴角微挑，“好，谢谢小姑娘。”
故夏听见肖墨寒说自己小，脸微微有些皱起，吸了吸鼻尖，吐出一口气，被橘子的香气感染到了。
也许她没发现，她认为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娇气，都用在肖墨寒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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