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城，稀松地雨滴还在落下。
“赵先生说笑了，一个孩子怎么能招惹得到您。”幼儿园门口，陈天尴尬地收回手笑道。
赵天面色极为阴沉，冷冷地指着囡囡道：“我身上的伤，全是她爸爸打出来的，如果不是我老爹求我叔给我送到最好的医院急诊，我现在已经下地狱了，你还认为我再跟你说笑？去你妈的，不让她道歉就滚开！”
陈天面色一慌，有些紧张道：“真的？”
“叶凡连魏春堂都敢打，加上他的身手，连魏春堂身边那么多的练家子都能放倒，倒是真的有可能跟这赵义发生矛盾。”
陈天如此想到，面带浅笑道：“赵先生，您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让她道歉。”
虽然逼迫小孩道歉有些丢脸，可这点面子算什么。只要能跟赵立明搞好关系，以后回了京城，那群经销商能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赵义这才停下脚步，眼神有些玩味地看着他。
这是想恶人全让他来当！
陈天心里暗骂一声。
赵义这混账！叶凡那么能打，万一回来怪罪他怎么办？陈天似已看到叶凡归来后一脚将他踢飞的样子。
没事！能打又如何？叶凡不是讲他自己开公司吗？
等叶凡回来汾阳城，陈天就给他送点钱，开什么公司就都给他白送几单生意，只不过让个赔钱的女儿受点委屈，叶凡肯定会同意。
再说，叶凡招惹了京城地头蛇魏春堂，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一切思考就在一瞬间。
陈天面色严肃地低头看向囡囡，沉声质问道：“上次你是不是蛊惑你爸爸打过这个叔叔？快点给他跪下道歉。”
囡囡往后退了一步，紧拽书包吊带，双腮气鼓鼓道：“囡囡才不给他道歉，爸爸上次揍他的时候说了，他是坏人，你也是坏人，囡囡不要你接我了。”
说完话，囡囡转身就要离开。
陈天眼疾手快，拽住了囡囡书包，冷笑着说道：“坏人？你还小哪分的出好人坏人，你爸爸就是个莽夫只会打打打的，不知道这个社会打人要道歉。他现在又不在，只能你道歉了，快给你赵叔叔道歉。”
“囡囡不要道歉。”囡囡费力挣扎着，可她被陈天一只手拽住书包，终究只是小女孩，使尽浑身力气也难以挣脱。
“你能不能行，我是在这里看你们过家家吗？”赵义脸色阴沉，冷眼看着道，被他牵着的小男孩也一脸高傲。
陈天脸色难看，语气有些着急道：“快点给赵叔叔道歉，道完歉叔叔给你买好东西吃，不道歉就是坏孩子，坏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
“你是坏人，囡囡不要你的东西，囡囡才不道歉！”囡囡双臂从书包带里钻了出来，想要跑掉。
陈天一把将囡囡拉住，脸色彻底难看了起来，咬牙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啪！
他拽着囡囡的后衣领，一脚踢在了她小腿内侧。
“啊。”囡囡吃痛地惨叫了声，双腿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砸在了充斥雨滴的柏油路上。
“说道歉。”陈天死死地摁住囡囡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道。
“囡囡没错，囡囡不道歉！”红衣服的小女孩纵然跪在满是雨水的柏油路上，可她却没有屈服，使劲了浑身力气想要站起来，可跟成年人的力量比起来，她哪怕使劲全身力气，也微乎及微。
“你爸爸打了人，你就得道歉！”陈天脸色有些狰狞，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道歉！”小女孩突然咬牙将声音提高了几倍，铿锵有力地念道，紧接着陈天感受到手上传来一股大力，远远超乎小女孩能够发出的范畴。可这又如何，跟成年人比起来，这点力气根本不算什么！
陈天用力地摁了下去，面前较弱的身躯果然撑不住这种重大的力量，竟被一用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女孩贴着地面，浑身都被雨滴打湿，可她还是嘴唇蠕动道：“我……不道歉，爸爸……没错。”
“算了，晦气。”赵义朝着地上的小女孩随意踢了一脚，而后看向陈天，淡淡地说道：“行了，我答应跟你吃顿饭，能不能把你介绍给我叔叔，看你表现。”
陈天心底一喜，这是机会！
他有些庆幸今天来幼儿园接这个囡囡，只是让个小女孩受次委屈。就能让他有机会跟赵氏集团扯上关系，不管让谁来看，这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陈天有些怜悯地望了眼地上的小女孩，倒是挺倔强的性子，跟他爸爸叶凡一样倔强，这种人一般混得都不怎么好。可惜了，只要我花点钱，你父亲不会给你出头，哪怕出头，大不了就是找人给他送进去的事儿。
陈天市侩地笑着道：“赵先生能赏面子，我就很开心了。我们就在整个汾阳城最好的地方吃吧。”
赵义点头冷淡的嗯了声，便迈步朝前走去。
看着两人远去的步伐，囡囡小手撑在地上，费力地站了起来，已浑身湿透的她，白嫩的小脸上没有泪水，咬着嘴唇满是倔强。
明明不是她和爸爸的错，为什么他们要让她道歉。
囡囡明明没错！
她身上有些疼痛，摔在地上的碰到小石头的感觉让她皮肤跟被针扎了样。
囡囡起身后捡起地上的书包。
蝴蝶结也在地上，被雨水打湿，还有些褶皱，显得脏脏的。
囡囡捡起来，揉了揉，还是褶皱。
她鼻头一酸，白嫩的小脸蛋上终于滑落泪水。
好委屈。
要是爸爸妈妈在这里就好了。
他们一定不会让囡囡道歉的。
“囡囡……”突然间，顾芊芊地声音传了过来，她俏脸呆滞，愣愣出神地看过来。
“妈妈。”囡囡看到妈妈，委屈地哭出了声，念了一句。
顾芊芊疯了似得冲过来将囡囡抱入怀中，她拍了拍囡囡的背，用溺爱地语气轻声道：“怎么回事，跟妈妈说，到底是谁惹你了！”
“呜……”
囡囡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埋头进了顾芊芊怀里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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