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从陈家归来的名单当中，没有陈天耀。
蛮夷骚扰太过严重，几乎是拼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去跟陈家斗。浑然不畏，目的就是不想让陈天耀来中原帮叶凡。
这种情况，陈天耀也无能为力。
毕竟不可能为了来京城帮叶凡，直接把偌大的陈家扔下不管。这种行为只有玫瑰这种洒脱自在且无需担什么责任的人才能做出来。
所以玫瑰也来了京城。
叶凡在四合院里见他们二人。莫刚面色平缓，看不出息怒，玫瑰则是有些急切，她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座，我在家里听说你把中原几大家族全惹了？”
饶是叶凡心态古波不惊，也忍不住有些无奈，玫瑰的性格实在太过跳脱。
“那我们完蛋了王座，五大家族结合在一起，哪里打的过来。我看我们干脆不守了，带着我们的精兵打回来。平了几大家族，再跟我们陈家一起守着关内，咱们当个土皇帝？”
玫瑰说着说着，双眸中竟有些憧憬，似已经开始幻想起了以后跟叶凡一起当上土皇帝后的生活。
“要不我现在就送你会陈家，让你在皖鄂之地当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叶凡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说道。
玫瑰顿时嘘声，急忙笑着摇摇头。让她回家，比杀了她还难受。
叶凡见她不说话了，这才说道：“这次对付我们的势力，一定会有杨家和赵家。如果我们破坏了规矩，魏家也会下场。”
“魏家？”玫瑰咽了口唾沫。
无论是谁，都不能忽视这个家族。哪怕是在边疆无敌的叶凡。魏家是真真正正的中原土皇帝，其他家族可以有一亩三分地。
唯有魏家是堂堂正正拥有中原的话语权。
“魏家应该不会轻易下场。”玫瑰难得正经地说道。
“所以我们不能打破规矩。”叶凡没有多说，而是看向莫刚问道：“我猜测的是不是没错？”
只见从走入四合院内，便一直面无波澜，想说什么却一直沉默着的莫刚，终于点了点头道：“王座，你没猜错。”
玫瑰挠了挠火红秀发，蹩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打什么哑谜。”
莫刚笑着，看向远方说道：“很久以前，我刚生出来没多久，我爷爷跟我说。我爸爸死了，他有能力报仇，但他不能报仇。”
“因为杀死我爸爸的是我大老爷的那一脉，大老爷战死沙场，不能临终的时候连个血脉都不剩下，我表示能理解我爷爷。”
“当然，那时候我还小，或许表示不了。我爷爷最后还是杀了大老爷的儿子，留下了他的孙子。我呢，也没有继续在家里待下去，我爷爷说这是为了保护我，也是为了锻炼我。”
“他说我们家的孩子，必须要有一身胆气，决不能懦弱的如同小丑一样。爷爷说他们那一代，是有九个孩子，龙虎相争，所以都有一身精气神。”
“既然我没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干脆就给我送到边疆战场上去，让我练出来一身虎胆。爷爷给了我家里最正宗的修炼功法，还有与之配套的武学，托我一个叔叔照顾着我，就把我送入了边疆战场。”
莫刚笑望着远方，脸色有些说不出来的沧桑，不知是回忆他的童年惆怅，还是回忆起他的父母而开始悲伤。
叶凡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你也没想到，来了边疆之后会这么顺畅，杀蛮夷抗灾，仿佛就成了你的使命一样。”
“一路斩杀，从一个小卒子做到人人畏惧的大统领，你没有辜负任何人对你的期望，确实练出来了一身虎胆。”
莫刚摇了摇头说道：“王座，那是我遇到了你。在这之前，我看着边疆战场，我的信念只有建功立业，让我爷爷对我刮目相看，让我家族里的人知道，他们还有我这一个不差的子嗣。”
“知道我看到了你，王座，那时候我已经是个统领。而才是个真正的卒子，没有境界，没有职位，甚至没有靠山。”
“可就是这么艰苦的条件，你还是一路杀了上去。从比我低的位置，做到和我一样，后来甚至超越了我。”
“我想过为什么，后来我才明白，因为我缺少了和你一样的精神，守护！”莫刚一字一顿地说道。
叶凡从陈义老人那里传承来的东西，守护，就像是他那日凿阵那般，并不是为了超越什么，也不是想向谁证明什么。
仅仅是为了守护，守护住祖国的大好河山不被匪徒侵犯。
守护住亲人朋友，守护住边疆信任他们的那么多朋友亲人，这种精神才是最伟大的，这种精神亦是无法动摇的。
“后来你也拥有了。”叶凡平静地说道。
当叶凡成为大统领的那一刻，他事实上已经拥有了以前他缺少的东西。
“是的。”莫刚点点头说道，“所以我后来明白了，为什么我爷爷让我来边疆，他不只是想保护我，更是想守护我们整个家族。”
“我爷爷一直和从前一样，哪怕年事已高，却仍旧是那么的有责任感，就像是当年他从九个哥哥身上接下家族的那一天一样，内忧外患都打不到他。”
“只因为他叫做殷九龙。”莫刚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让旁边的玫瑰彻底抓狂。
什么，殷九龙？
莫刚的爷爷怎么可能是殷九龙，那这么说来……
叶凡笑了笑说道：“没错，当年殷九龙生下的孩子虽然被殷家那群别有用心的人算计死了，可他和莫小姐生下的儿子，并不像是世人所说的那样，被人扼杀。”
“而是被殷九龙托人送到了战场当中，一方面是保护莫刚，一方面也是想保护殷世航这一脉。”
“殷九龙用他的方法，尽力维持着殷家不被打碎。”
玫瑰一脸呆滞的看向莫钢道：“那你的功法不匹配，其实只是为了不暴露身份而没有用殷家的武技。”
“是这样的。”叶凡笑着说道，“而他的真正名字也不应该叫做莫刚。”
“而是殷家九龙之孙——殷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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